“方才早朝,东平寒月的意思十分明显,这次沈国公的罪责必定是逃不过了,而让人没想到的是,未迟竟…没有一丝反驳的意思,难道他连最后一点与临鹤的兄弟情都不顾了吗?”
那名文官笑着点点头,开口道:
“方才沈少卿的模样让人忧心的很,如今殿中只余了他与李未迟和东平寒月三人,我怕他控制不住脾气,当面与李未迟和东平寒月作对,这样一来,怕是沈国公还未定罪,沈少卿又入了大狱。”
其他官员的说话声也不断地传入南荣婳的耳中,均是讨论沈家一事,有幸灾乐祸的,也有唏嘘感叹的,但没有一个愿为沈家出头。
“傅丞相好厉害的手段。”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南荣婳抬眸去看,见是御史大夫谢坤。
谢坤正眸色微凉看着站在殿门台阶前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傅庆堂,傅庆堂轻扫了他一眼,冷淡说道:
“我与谢大人下月便是亲家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谢大人在这朝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强者为尊的道理,谢大人早该懂的,若不然也不会让谢大小姐嫁入我傅府吧。”
谢坤压了眉眼,又神色复杂看了傅庆堂一会儿,终是挪开了视线。
南荣婳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原来在原本的命数中,大庆国朝堂因着东平寒月的蛀蚀已是百孔千疮,就连谢坤这样的清官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也随波逐流了。
如此局势下,沈临鹤若想翻盘…难!
南荣婳目光落到紧闭的殿门上,照方才那名文官所说,如今殿中只剩了沈临鹤与李未迟和东平寒月,她心中不安却又无法挪动脚步,只得与殿门外众多的官员们一起耐心地等着。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殿门被从内打开了。
李未迟负手走了出来,再然后是东平寒月,沈临鹤走在最后。
三人面色沉静,看不出丝毫喜怒。
李未迟在阶上站定,沉声说道:
“沈士则联络沈家旧部,召其入京,又与衡昌狼狈为奸,证据确凿,沈士则也已然认罪,由此…”
李未迟顿了顿,哑声道:
“由此,削去沈士则国公头衔,今日午时当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