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霜注意到项海澜的目光,挤了挤眼,调侃道:“哎呦,一刻都离不得,你们小两口还挺恩爱的吗。”
项海澜但笑不语,恩爱是不存在的,那位够格当感动种花国第一好室友。
怕小姑娘脸皮薄,马霜只调笑了一句,又重新说回正事,“昨天我虎了吧唧带你俩大白天动手,确实该打,别看这会儿外面冷得冒烟,大家伙不怎么出来,一个个恨不得长八双眼睛,我们邮局就有人发现我提前回我爷家了。”
“没事吧?”
马霜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别提了,昨天这顿折腾啊,先是领导找我问话,公安也连夜登门了,幸亏你机灵,说看见俩男的打人,要不然我就被列为重大嫌疑人了。”
千防万防,总有防不住的时候,马霜能说出来,说明危险已经解除了。
“还该感谢那几只耗子。人在这,公安们必须装装样子,人走了,马上要过年了,谁还理他们?除非几个兔崽子父母亲自来汉达县坐镇抓人,否则这事就是一个拖字诀,查吧,查到猴年马月去,能查出来才怪。
还有你那张大字报,我还寻思呢,你跟我要墨水干啥,原来是写他们的罪状,你这小姑娘脑袋还没你马姐我脑袋一半大,咋装了这么多东西?”
项海澜用食指点了点藏在毛线帽子里的脑袋瓜,臭屁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脑袋不在大有知识就行,这里装的全是智慧。”
马霜被逗得哈哈笑,“你装的是智慧,我装的是驴粪行了吧?跟你说,我们领导这下豁出去了,人在他的地盘出事的,他怕上面追究责任,他的官当不成,把大字报当救命稻草,准备向上反应丢邮包的事。要我说他也活该,这些年不是没有老百姓来邮局告状丢东西,他都得过且过,从没理会。”
“是该查查,最好全国都查。”信息传递多重要,周音差点就没命了,因为误会,错失消息又何止周音这一个受害者。
马霜正了正脑袋上的毛帽子,好奇地问项海澜,“你怎么会随身带着二踢脚?”
小项撒谎不打草稿,“你来之前,我准备带我俩侄子去河里炸鱼的。”
特别爷们的女邮递员“哦”了一声,突然正了脸色,“项海澜,你跟我说心里话,你跟我们去收拾混蛋玩意,到底图什么?”
项海澜穿越将近半年,数次被问过图什么这个问题,人当然都有所图,她也不例外,她图钱,图山货,图自己的性命和家人的安康。
可人也不是事事都有所图。
见马霜问得严肃,项海澜也正了脸色,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马姐,咱们黑土地长大的人该有点匪气在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啥也不图。”
“好一个匪气!”马霜仰头畅笑,把金熠都惊动了,回身看了她好几眼。
笑够了,马霜大力拍了拍项海澜的后背,“就图你这句话,你家过年的鱼我包了,对了,听说你还会做鹅绒服?”
项海澜眼露兴味,嗅出了一丝金钱的味道。
看来马霜不但继承了她爸邮递员的工作,她还继承了邮递员职业带来的销售渠道,这位肯定有黑市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