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项海澜的变态发展到圆形食物上,地里最后一批萝卜,再不收就要冻糠了,萝卜条粗的,细的已经晒了一批,地里圆咕隆咚的心里美拔完,先挖个浅坑埋上,等再冷一点就下地窖。
这样的储存方法,到来年开春,心里美还能保留清脆的口感,切成细丝,或者片成片,盘成一朵玫瑰花凉拌,又好看,又好吃。
更圆一些的芥菜嘎达也没逃过项海澜的魔爪,囫囵个扔进大缸,撒上大粒盐,像腌酸菜一样腌制,东北太冷,冬天离不开高纳食物,不算健康,但也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饮食习惯,吃习惯了,想改很难。
还剩一种小球球,花盖梨。皮厚,果质粗糙,略微带酸,空嘴吃不好吃,扔进外面的小缸里,经过低温洗礼,口感翻天覆地,就成了大名鼎鼎不好看,但好吃的冻梨。
背着手在领地巡视一圈,项海澜发现自己的囤积癖强迫症有个很大的缺陷——费缸。
正往小缸里继续码冻梨呢,抬头一看,大姐海波急匆匆骑车进了院子。
托人带不放心,项海波是为了给家人送药才回来的。
塞给项海澜一把纸盒包装的名叫消炎粉的药,项海波叮嘱妹妹,“这个礼拜县医院的病床都不够用了,得脑炎的越来越多,已经死人了,你们在家小心点,要是发烧,立即吃这个消炎粉,这药最好使。”
项海澜低头打量消炎粉的复古包装,现在市面上青霉素类的口服消炎药十分少见,这种消炎粉的主要成分应该是庆大霉素,量也十分稀少,项海波能弄来应该费了大劲。
倒是这个脑炎……“控制不住了吗?”项海澜问大姐。
“暂时看还行,没有六几年那次严重,”项海波没时间多待,推着车子就要离开,“我还得回医院,医院既缺床,又缺人手。”
项海澜拽住姐姐,“先别急,姐,我给你和王大娘做了兔毛坎肩,你进屋试一下,合适就一块拿走,冬天在屋里穿,保暖还轻便。”
大姐为她付出那么多,做件坎肩回报一下是应该的。
项海澜嘴上说着不要,行动很诚实,跟项海澜进了西屋,试穿完合身的坎肩,乐得合不拢嘴,“骑车过来还怪冷的,正好可以穿着回去。”
项海澜把给王大娘那件叠好,塞到大姐带来的包里,不经意开口问了一句,“李大爷还出差吗?咱爸上回跟他喝酒,不知道给没给人灌醉?”
“喝酒?你结婚正好赶上他去省城进货,不是没来吗?”
“不是我结婚那天,我是说咱爸去县城给我取缝纫机那回,没碰着李大爷吗?”
项海波摇了摇头,“晓军他爷爷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国庆后去辽省搞大粒盐去了,待了大半月才回来,跟爸也老长时间没见了,你没头没尾的问这个干嘛?”
项海澜摇了摇头,“我就是随口一说,对了,姐,你听说郑迅和陶涛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