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就算察觉出她性格有变化,没受后世网文洗礼的脑袋瓜永远扯不到穿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上。
况且,这些年风气严,大队的出马仙被拉到县里教育学习了五六回,隔三差五就有人下农村搞讲座,连村里最爱搞封建迷信活动的祝老太太都被灌输了一脑袋唯物主义价值观。
项海澜没有原身记忆,但醒来那一刻这具身体残存的愤恨,绝望与不舍,以及深深的恐惧与最后的释然解脱,让她不能不多想。
脑洞开大一些,也许原主是重生回来的灵魂,想到自己的悲苦遭遇,无力改变命运,自动放弃了重生机会,才便宜了她这个后来者。
可她一直想不明白,原主的父亲项大诚是红旗大队的大队长,在村里声望极高,项家日子也是大队独一份。真看不出来会有怎样的厄运降临在这个家或者原主身上。
疑惑有之,怕是不可能的。
死而复生不是一般的幸运,何况她还重生在自己的老家东北,天时地利人和至少占了两个。
农村生活技能她也有,项海澜父母早逝,是做农村宴席生意的大伯和大娘抚养长大的,380块钱12道菜,酒水米饭免费,大席生意不要太红火,去外地上大学前,她没少帮着打下手。
适应了半个月,农家饭已经做得得心应手。
东屋柜上的座钟敲了十一下,下工时间到了。
项海澜把馒头拣到红柳条编的小筐里,豆角也盛盆,光吃馒头口干,她还在对面的大锅熬了稀溜溜的小碴子粥,按人头煮了咸鸭蛋。
刚把东西摆上桌,下工的人就到家了,还来了个陌生人。
跟在项大诚身边,穿白衬衫,深蓝色裤子的年轻人瞅着有些眼生。
红旗大队一共三百多户,项海澜就算记忆力再好,半个月时间也不可能把所有人认全。
“愣着干嘛?海澜,快给小吴添双筷子。”项大诚笑呵呵吩咐女儿。
没想到会来客人,幸亏多煮了咸鸭蛋,项海澜又去房后的自留地摘了些黄瓜,手脚麻利地拌了个拍黄瓜。
有外人在,一家子分开吃,男人在外屋稍稍喝两杯,女人和孩子们则在里屋炕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