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开始背诵起来:“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梨园弟子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顾章背完,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仿佛在等待着楚冰凝的夸赞。
然而,楚冰凝却突然大声喊道:“不对。”
顾章一脸疑惑,他反复在脑海中回忆着诗句,觉得自己应该没有背错任何一个字。
他不解地问道:“不对?哪里不对?我仔细想了,每一句都记得很清楚啊。”
楚冰凝此刻一脸得意,轻轻摸了摸顾章的脸,说道:“当然不对。你呀,少背了前面的一段。”
顾章微微一愣,他当然知道这首诗前面还有一段序文,不过在他的认知里,严格来说那一段序文并不算是诗的正文部分。
他有些无奈地问道:“前面那一段也要背?”
楚冰凝像是察觉到了顾章的小心思,嘿嘿一笑,故意挑衅道:“是不是不会背呀?”
顾章不服气地反问:“那你会背吗?”
听到顾章这句话,楚冰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看到顾章掉进了自己精心设下的陷阱里。
她兴奋地跳上床,站在床中央,右手指着顾章,大声说道:“我现在就背给你听,你可要打起精神,好好听着哦。”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声情并茂地背诵起来:“大历二年十月十九日,夔府别驾元持宅,见临颍李十二娘舞剑器,壮其蔚跂,问其所师,曰:‘余公孙大娘弟子也。’开元三载,余尚童稚,记于郾城观公孙氏,舞剑器浑脱,浏漓顿挫,独出冠时,自高头宜春梨园二伎坊内人洎外供奉,晓是舞者,圣文神武皇帝初,公孙一人而已。玉貌锦衣,况余白首,今兹弟子,亦非盛颜。既辨其由来,知波澜莫二,抚事慷慨,聊为《剑器行》。昔者吴人张旭,善草书帖,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即公孙可知矣。”
楚冰凝背完后,轻轻拍了拍顾章的肩膀,脸上带着俏皮的笑容,调侃道:“你也不行啊,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