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虞微微一笑,缓缓说道:“秦家身为勋爵世家,门庭显赫,声势煊赫。靖远侯在朝中备受圣上宠爱,肩负重任,而我姜家与之相比,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尘埃。侯府若欲对付我姜家,犹如探囊取物,轻而易举,姜家自然无力抵挡。”
“既然你深知这一点,为何还敢在此狂妄自大?”靖远侯夫人语气尖锐地反问。
姜怀虞的嘴角掠过一丝淡然的笑意,她语气坚定地说道:“靖远侯夫人,或许在您眼中,休弃一个不合心意的儿媳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您是否想过,这样的举措会给侯府带来何种后果?”
靖远侯夫人微微扬起眉头,疑惑地问:“她自行离去,这与侯府有何干系?”
“我的妹妹若是安安稳稳地担任世子夫人,无缘无故为何会选择离开?靖远侯夫人,您难道愿意让外界得知世子的瑕疵?”姜怀虞的话语中充满了深意。
靖远侯夫人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语气坚决地说:“若有谁敢对外宣扬,我定要叫他尝到苦果!”
姜怀虞继续说道:“靖远侯夫人请放宽心,姜家绝无胆量与侯府为敌。今日在此所言,我们定会守口如瓶,绝不外泄一字。然而,即便我们缄默不言,他人难道就不会妄加揣测吗?姜家女儿得以贵为侯府佳人,本就备受瞩目,如今世子康复,众人皆言我妹妹历尽艰辛,终于苦尽甘来,拨云见日。试问,若此时传出休妻之议,夫人您认为,世人将如何看待这背后的原因?”
“众人必定会猜想,我妹妹苦守至今,断不会轻易舍弃世子夫人的显赫身份。因此,所有的猜疑都将指向侯府,认为这一切都是侯府的算计。世子病危之际,侯府迎娶我妹妹以求冲喜,世子康复之后,侯府却因姜家门户低微,意图过河拆桥,忘却我妹妹冲喜之劳,意图休妻再娶……正如我刚才所言,靖远侯在朝中位高权重,朝中必然有不少人对他虎视眈眈。侯府若行此卸磨杀驴之事,恐怕难以抵挡言官们的口舌之剑,笔锋之伐。”
靖远侯夫人原本心中不屑一顾,但听闻这番言论后,脸色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是她大意了。
她确实未曾深思,区区姜家在侯府眼中微不足道,姜姝芩主动离去,侯府即便休妻也似乎名正言顺,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将这个始终不合心意的儿媳换掉。然而,她却忽略了外界的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