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心头火起,感觉自己仿佛被置于无足轻重的角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但旋即,他又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要求太过苛刻了?
站在她的角度去看,她确实没有做出任何值得指责的行为。
书桌上依旧摆放着昨日她不屑一顾的盐渍梅子,他随手拿起一颗放入口中,那酸涩的味道在舌尖爆发,却远不及他心底的酸楚。
姜怀虞从未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因为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白玉京竟然连续几日未曾踏足卧室,选择在书房中度过漫漫长夜。
她们之间的关系仿佛也因此变得疏远了些,除了在餐桌旁能够交谈几句之外,白玉京便将自己封闭在书房内,直至再次启程前往县城。
白戚氏原本心中积聚着不满,但目睹此景,她也无法再有任何苛责之词。
毕竟,是她儿子过于固执。
谢雯茵依旧每日以死相逼,白戚氏与杨氏不得不时刻警惕,以防她再想不开。
这样的紧张氛围,直到白玉京离去,依旧笼罩在白家。
姜怀虞沉思片刻,终于开口道:“任由雯茵表妹这样继续闹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白戚氏这些天已被折腾得心力交瘁,她无奈地问道:“那,你有什么高见?”
“母亲与长嫂不可能整日仅关注她一人,放任她在外游荡亦非上策。索性,以疗养之由,将她软禁于家中,确保室内不存一丝悬绳或锐利之物,让她再无自戕之机。”
杨氏微微颔首,认同道:“此计确实可行。”
连日来,她已经搁置了众多家务,若是继续如此消耗下去,活计实在难以维持。
白戚氏心中有些不忍,疑惑地问:“那么,她要被禁足多久?难道永远都不能释放她吗?”
“当然不会。”
姜怀虞摆了摆手,耐着性子解释道:“夫君无意纳她为妾,让她入门已是不可能之事。我的打算则是,一方面安抚雯茵表妹的情绪,另一方面尽快为她寻觅一户人家,将她嫁出去。否则,同住一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心中都难以忍受。只怕雯茵表妹在家中的日子,会更加难以跨越那道心理难关。”
白戚氏眉头紧蹙,疑惑地问:“嫁出去?究竟要嫁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