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纸表面为了易于上色,应该涂抹了胶或类似之物,犹如画家之助手。
刚才在地板上看到的碎糖片般的物体,应该就是胶吧,大概是用来调和颜料的。
画笔只要有动物的毛就能自制,然而要找到这么大张的纸以及制作颜料用的矿石却绝非易事,犹如寻找天边的星辰。
面对那模糊褪色的雄黄色,林芷若心想:这位画中唯一的成年女子究竟是谁?
或许此时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有数,犹如公开的秘密。
先帝是个对成年女子不感兴趣之人,犹如孩童之纯真。
同时,在先帝的背后,总是有一个让人不敢直视的巨大身影——那便是女皇,犹如高悬的利剑。
女皇或许心知肚明自己的孩子并非做皇帝的料,因此她独揽大权,试图保护先帝,犹如母鸡守护雏鸡。
她拼尽全力保住了偶然得到皇帝地位的宝贝儿子,尽管这使得她背负了女皇的骂名,犹如背负十字架的行者。
为了儿子,她什么事都愿意做,犹如母爱之海,深邃而广阔。
然而,假如最后她给他的竟是这样一个地方和这些画具,那将是何等的讽刺啊!犹如天堂与地狱之交织。
林芷若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而是悄悄走出房间,去向那位曾为劣奴的老者求证。
老者只是阖起眼睛,低垂着头,仿佛在为人祈福一般,犹如虔诚的信徒。
或许便是这位老者向女皇领取画材,然后转交给先帝的。
然而老者与女皇皆不知晓,那些画材中竟然含有毒物,犹如暗藏的毒蛇。
相反地,皇太后则仰望天空,仿佛在向苍穹彼方的某人询问着什么,犹如寻求指引的迷途者。
或许是林芷若自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才会产生这种心情吧。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欲将烦恼抛诸脑后。
“小女子只能言尽于此了。”
说完,林芷若缓缓低头行了一礼,犹如告别的舞者。
皇太后缓缓伸出了手,她望着那些还贴着纸片的墙壁,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犹如自嘲的小丑。
名叫林芷若的宫女已经给了她相当充分的答案,甚至可能让她知晓了本不该知晓的事情。
皇太后知晓画在墙壁中央的女子是谁,即使画作已然模糊褪色,即使只是画中人物,其存在感依旧强烈得无法忽视,犹如夜空中最亮之星。
皇太后不禁开始思索自己的身份和地位,犹如迷失于迷雾的旅人。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一个?
或许是围绕在那女子身边的少女之一,又或许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她这个女子,恐怕也不过是个过客罢了,犹如风中落叶,随波逐流。
一想到这里,皇太后便怒从中来,犹如火山爆发。
她将手放到自己的腹部上,抚触着那里的伤痕,这道伤痕,正是她如今能贵为国母的缘由,犹如命运的烙印。
别人说皇太后慈悲为怀,同时又嘲笑她心软,犹如两极的评价。
也有人对她寄予同情,说她是落入先帝魔掌的年幼女童,碰巧怀上身孕,犹如命运的捉弄。
的确,有过那样一个女童,然而皇太后事前早已知晓此事,她得知了皇上的性癖好,犹如知晓命运的剧本。
皇太后阖起眼睛,回想起那日的邂逅,犹如重温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