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突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丈夫庭芝担忧的神色。
“怎么了?”上官庭芝刚才听见郑氏在梦中急急喊道长,心中疑惑。
郑氏想起刚才的梦,不由自主地轻笑,道“没什么,刚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老道长,他说咱们的孩子贵不可言,还交给我一杆秤,说,得此称可量天下士”郑氏说着,手便抚上了肚子。
上官庭芝听了大笑“当真,太好了,我本还担忧阿爷之后咱们上官家后继无人,恨自己只是庸碌之辈不能替阿爷解忧”
上官庭芝随即起身,口中喃喃念道“这样的好事我得亲自去告诉阿爷”穿上鞋子,上官庭芝见郑氏也欲起身,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睡下“我去就好了,你好好休息,不要累着了”
上官庭芝给郑氏盖好被子,这才急匆匆地离去。
郑氏见上官庭芝出去了,心中也是高兴,伸手抚上隆起的肚子,其实孩子能平平安安就好,只是上官家在汉朝本是名门望族,先祖上官桀却遭奸人陷害,上官家备受打击,一朝之间门庭冷落。虽然在前朝已经崛起,但也是到阿爷手上才有今天这面貌。可惜,自阿爷之后,上官家已无人能光耀门楣。如今有这好事,也算是意外之喜。
上官仪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是开心,全府上下也知道少夫人怀的这个公子贵不可言,皆是小心伺候着。
三个月后
上官庭芝听着产房内的惨叫,越发紧张,满头大汗,双手不知道如何安放,来回踱步着。双手合十,口中喃喃细语“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檐上的雨滴落,一滴又一滴,越来越快,仿佛滴在上官庭芝的心上,让他越来越不安。
微风渐起,五月的天竟有了一丝凉意,院内梧桐叶发出簌簌的声音。不知不觉中院内已经有了积水,倒映出上官庭芝不安的身影。
“哒哒”鞋子踩在水里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厮撑着伞紧紧跟着上官仪,奈何上官仪走得太快,他根本跟不上。
“阿爷”上官庭芝匆忙迎上去,见上官仪身上已经湿透了,立即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上官仪披上。
“没事,刚下朝才知道佩筠要临盆,怎么样了?”上官仪长得慈眉善目,一双眼眸却分外清明,气质温文儒雅,端的一身正气。
上官庭芝微微皱眉,犹豫一会儿才道“进去有一个时辰了,现在还没动静,我已经让人去宫里请太医了,应该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产房内传来一声惨叫,震人心扉,随之而来是婴儿的啼哭,声音洪亮,一听就是个健康的孩子。
“生了,生了,太好了”上官庭芝喜形于色,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抬腿便进产房,刚进去又驻足回头对上官仪道“产房不吉利,阿爷侍奉天子身旁,还是不进去为好,庭芝一会儿将孩子抱出来给阿爷看。”
“好”上官仪脸上也是挂着喜色,嘴角不经意地露出微笑。
上官庭芝进去时,郑氏满头大汗,发丝黏在脸上,四处散落,唇角因为忍痛已经咬得渗血了,面无血色,一个皱皱巴巴的孩子躺在郑氏旁边,还在不停地啼哭,脸已经哭得通红了。
稳婆急步上前道“恭喜大人喜得千金,大人请放心,少夫人只是劳累过度,身子有点虚,并无大碍”
千金,上官庭芝一下子呆滞了,称量天下士,怎么是女儿,不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