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如梦似幻的雪白街道,鹅毛大雪在空中肆意翩跹,似无数灵动的玉蝴蝶在狂欢。
街边,行人们裹着厚实如棉球的棉衣,来来往往,吆喝声、谈笑声交织,热闹非凡。
有那红脸膛的大叔,正站在冒着腾腾热气的小吃摊前,卖力叫卖着热气四溢的甜汤,醇厚香气随着热气飘散,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还有那巧手的大娘,守着摆满精美手工艺品的小摊,五彩斑斓的小物件在皑皑白雪映衬下格外惹眼。
然而,变故突生,还没等林瑶来得及细细打量这陌生之地,一股奇异力量如无形巨手,猛地攥住了她。
她只觉身体仿若被一股旋涡卷入,天旋地转间,身体竟开始极速缩小。
不过眨眼工夫,她便成了个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原本合身的衣衫此刻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单薄至极。
可她毕竟身负合道期修为,这冰寒之气于她而言,不过是拂面微风,掀不起丝毫波澜。
更令她惊诧的是,原本不离身的湛卢剑仿若凭空蒸发,没了踪迹;眉心那曾闪耀的神秘图案消失得干干净净,就连体内那磅礴的仙天道胎之力,也似隐匿于无尽深渊,难觅分毫。
此刻的她,空有一身雄浑修为,却仿若手握绝世神兵却不知用法的孩童,脑海里一片茫然,那些精妙法术一招一式都没了影。
合道期的修为,却只能用出炼气五层的实力。
但林瑶的神情却全然没了往昔的疏离与冷漠,澄澈的眼眸里此刻满是懵懂与新奇,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键重启,变回了那个未经世事、天真无邪的孩童,满心好奇地张望着这银白世界,小嘴微张,惊叹之语差点脱口而出,浑然忘却了自己此前的种种遭遇,只一心沉醉在这新奇景象之中,迫不及待地想要融入这片陌生而热闹的天地。
此时,一个穿着看似厚实,但满是破洞的男孩从一个漆黑的小巷口蹒跚走出。
男孩看上去七八岁模样,身形瘦小,面色蜡黄,瘦骨嶙峋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双腿走起路来还有些打晃,一看就是许久未曾饱食,营养不良。
可他怀里却紧紧抱着一个小女娃,小女娃被裹得严严实实,衣物相较男孩不知厚实了几倍,脸蛋被养得白白胖胖,粉嫩的面色仿若春日盛开的娇花,在这冰天雪地中格外惹眼。
变小的林瑶瞧见他们,目光瞬间定住,准确来说,是被那小女娃牢牢吸引。
那小女娃眉眼弯弯,眼睛清澈明亮宛如澄澈湖水,肉嘟嘟的小脸蛋带着婴儿肥,瞧着竟与小时候的女儿锦书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林瑶不禁心头一颤,眼眶都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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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小男孩敏锐地捕捉到了林瑶的目光,他愣了一下,随即便迈着不太稳的步子走上前来。
到了林瑶身前,二话不说,将自己身上那件破旧却好歹能挡些风寒的衣服脱了下来,抬手递给林瑶,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声音带着几分孩童的稚嫩与关切:“你穿那么少,会被冻死的。”
话语虽简短,却仿若一道暖流,直直淌入林瑶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