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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间,原行之仿佛看见了那个日思夜想之人。
是梦吗,他不敢确定,亦不敢上前。
他怕,怕若是真的上前了,就如之前一般,在他眼前化作一片雾气,消失于天地间。
不是不思不想,而是不敢。
他再也经不住她从他眼前活生生消失的画面了。
伏月仿佛听到后面的动静,回过头去诶了一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他是存了死意的,若不是慕声把他带回来了,很有可能就那么死在了雪地之上。
原行之眼中突然被泪水浸染,就像是浸在波光粼粼湖水里的玻璃珠一般,眉心一点朱砂,一只手扶在门框上,身上的衣裳都有些松垮,青丝随风飘散着,气息极为虚弱,显得凄哀孤冷。
伏月快步从回廊走了过来,他却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跌跌撞撞的退进了屋子,
伏月立马停在了原地,不敢往里走了。
他站在那里眼神一直定在伏月身上,仿佛要将她印在脑海中似的。
伏月背后是带着暖意的阳光,她似乎有些小心,生怕她声音大一些将眼前的人震碎似的。
伏月轻声出声:“原行之……好久不见。”
原行之毫无血色苍白的脸颊和颤抖发白的唇瓣,喃喃自语:“是梦吗……”
伏月快步上前轻抱住了他,太阳落在她身上的暖意,此刻慢慢的传去了他身上。
“不是梦。”
“不是梦?”
伏月再次肯定:“不是梦,我回来了。”
原行之突然抬手紧紧拥住了伏月,低下头去,带着凉意的脸颊埋在了伏月脖颈。
一滴泪痕落入伏月肩上,将衣衫晕染出一处圆润的湿痕。
他没有找到她,她却还是回来了。
在透过门坎照进来的阳光下,细小的微尘在阳光下飞舞,两人紧紧相拥。
他没有问她去哪里了,只问:“你的身体……”
那次的吐血,让他自责不已,若是他没有让她与他们一同去兴善殿,那么那件事情就不会发生,她也不会被莫名其妙的阵法攻击,也不会吐血消失。
他这些日子每每在梦中都能回到那日,可每每都改变不了,甚至是梦中的场景,他都无法改变。
伏月:“已经完全好了,现在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