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梨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转身拉着夏里手道:
“好妹妹,我也能回莱州了,若是叔父他们来的早,咱们还可以一道同行。”
夏里听到这消息也高兴不已,她笑眯眯道:“路途遥远咱们一起回去也更安全些,不必急于一时。”
曹世镶听到姐妹二人谈话,朝方靖直低声道:“叔父要亲自过来接妹妹么?”
方靖直闷闷不乐道:“不仅我爹来,大哥也过来,到时你们一起走,把我一个人留在京都,真是好狠的心,若不然我也求个外放的官职?”
方棠梨转头没好气道:“你可是抽签出来为官的,咱家在这么远离朝堂就快被人遗忘了,你休想逃避责任。”
方靖直立刻耷拉下脸孔,夏里轻声宽慰道:“二哥不必担心,姐夫姐姐只是外放几年又不是不回京都了,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再回京都陪二哥便是。”
方靖直受伤的心灵有被妹妹暖到,他忍不住摸了摸她发顶,温和道:“我不碍事,你回去怎么开心怎么过,不必惦记二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二哥不出来拼搏将来怎么给你撑腰。”
夏里习惯了单打独斗,听到这话她笑了,看来以后她得学着怎么适度的依赖亲人了。
方棠梨因为这天大的好消息放弃了夜宿的想法,她得回去收拾行李,夫妇二人如今还未有子嗣,来去自由,倒不用考虑其他。
堂姐一走,夏里又过上了独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她有大把时间可自由支配。
方靖直那儿的书籍任由她看,她看一天书也不嫌枯燥,读不懂的词句就去问二哥,她就像海绵般如饥似渴的汲取着知识,连周嬷嬷都私下感叹,说姑娘不愧为方家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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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里在填补知识缺口的同时,还不忘给父母兄嫂准备见面礼,她最能拿出手,也最能表达心意,就是那手鲜亮的刺绣技艺,于是,在等待父兄到来的日子,她又埋头苦干起来。
周嬷嬷见不得夏里操劳,她端着洗好的果子放在石桌上,轻声劝道:“姑娘仔细伤了眼,这些绣活您让府中丫鬟去做便是,做好您再添上两针意思意思即可,老爷太太又不会计较这些。”
夏里抬头浅笑,伸手将绣绷递到周嬷嬷眼前,“嬷嬷觉得府中丫鬟可有我绣的好?”
周嬷嬷定睛一瞧,那绣绷上的荷花活灵活现,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她啧啧称奇道:“姑娘这手艺绝了,满府怕是找不到比您绣的更好的了。”
夏里继续做着绣活,慢悠悠道:
“我倒不是想同人争个高下,就是想尽我所能给父母兄嫂准备最好的见面礼,这一针一线里的心意,又岂是别人能代替的呢。”
她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嘈杂急切的脚步声,夏里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一须发皆白,神情激动的老者步履蹒跚的走进来,他颤声问道:“你可是我儿幼仪?”
夏里闻言心颤,她站起身不自觉鼻尖发酸,强忍泪意道:“我是幼仪,您是……父亲吗?”
方宗儒上前一步,他手颤抖着,声音哽咽道:
“我是你父亲……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拉住你,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罪……是爹不好。”
他眼中的疼惜悔恨差点将夏里溺毙,她已记不清上辈子父亲的脸,但从今以后,面前这人就是她的父亲。
夏里如乳燕归巢般扑进方宗儒怀中,她带着哭腔道:“不是爹的错,那都是意外,罪该万死的是那拐子,爹不必耿耿于怀,我这些年过得很好,我会读书识字,有能养活自己的手艺,未曾受苦受难……”
女儿这几句宽慰的话,让方宗儒重获新生,他激动到说不出多余的话来,抱着女儿久久不愿松手,生怕这来之不易的珍宝又被人夺走。
一直旁观的方其正也是眼角湿润,他侧头对方靖直道:“妹妹同母亲太像了,她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