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听完就沉默了，季安之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觉得她可怜？”

苏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如果她一开始就没有想过给你下药要跟你发生关系，或者说在事情发生以后，她肯主动出来说，我都会觉得她有些可怜。”

“可是后面那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明明她可以不用做那些事情的，那样的话，奶奶...”

季安之停下来，把她搂进怀里，他知道苏黎嘴上没说什么，关于苏奶奶的事情，她一直觉得跟她脱不了关系，她这几年都没有回去看过苏奶奶，是她心里愧疚，感觉没办法面对苏奶奶。

苏黎压了压眼底的湿意，季安之等她恢复了才放开她“还记得之前，我生日那次，陈奔带的那个女人么？”

苏黎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那个人是谁，季安之牵着她继续走着“那次，是宋慕妍许诺给她五十万，让她挑衅你，能跟我生气，或者让我跟你翻脸，最后她没完成，事后...宋慕妍让人把她送到了缅北。”

苏黎站着不动了，她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缅北，那是...人间地狱啊，只是因为她没完成这个事情，宋慕妍就把人给弄那边去，她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所以不要低估人的恶性，你只要跟我在一起，她查到了奶奶那边，就肯定会去找奶奶，阿黎...不要把这件事情揽在你自己身上，如果是这样，我才是那个应该负最大责任的人。”

季安之幽深的眼眸看着苏黎，他的眼底有一些痛意，一样的，对于苏奶奶的事情，季安之也觉得愧疚。

这几年苏黎没有回去过，季安之却每年都会去拜祭苏奶奶，在她的墓前跟她说一会话，告诉她苏黎这一年发生了什么，让她安心。

苏黎看着他的眼睛，刚褪下去的湿意又有些上来，季安之其实很少开口叫她的名字，阿黎叫的更少。

她印象里，似乎只有一次她以为他不要自己的时候，后来回去的那天，他说想她，一次他那次被宋慕妍下药神志模糊的时候，还有一次她上次回国的那天晚上。

现在，他低低的叫着阿黎，仿佛是在告诉她，苏奶奶并不会怪她，苏黎就想起苏奶奶临终前说的那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阿黎都是最好的小姑娘。

原来，苏奶奶说的是这个意思，她不相信宋慕妍，她只相信这个被自己从小养大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