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天坠南疆(8K)

心魔种道 废纸桥 4703 字 15天前

在这条线上,没有任何一个与众不同。

朱炎煦几乎就要放弃了!

他看到了太多传说中的荒兽,都死在了这风暴之中,越是靠近核心的位置,出现的尸体也就越多,越强大。

他并不觉得,自己比这些传闻中的荒兽更结实,更强大。

之所以侥幸还活着,或许只是因为,他调动了阳水与火神的神力,在身体体表,组成了一个临时的循环。

这个循环拥有着一定的卸力功能,可以抵消大半的风暴冲击。

朱炎煦不知道,这个循环卸力的法子,可以持续多久。

也许···下一刻平衡被打破,他就会被撕碎。

终于,他看到了那风暴深处,深红色的风眼。

此时的他,不再有任何的犹豫。

纵身一跃,所有的力量叠加在身后,猛然的爆发。

就像是搭载了火箭筒,朱炎煦以极大的冲击力与绝心,冒失的闯入了整个风暴的核心。

而出乎他意料,却又在他期待之中的是,风暴的中心,竟然如此的安静、平稳。

这里与外面的狂躁、愤怒、摧毁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与差距。

然而,在这里朱炎煦却并不是唯一的‘客人’。

他看到了一具活着的尸体。

朱炎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结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但是他就是这么认定了。

就像是···那具尸体本身,正在向他释放着这种信号。

但见这‘尸体’,长二三十尺,袒身而目在顶上,全身长满了赤红透明的毛发,这些毛发如海草一般飘零着。

浑身上下都释放着某种凶恶的气息。

朱炎煦单单只是靠近它,便感觉像是要被烤干了一般。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拥有哪一脉的神血,他都已经被烤成了干尸。

唯有阳水之神的血脉,护住了他周身的水份不失。火神血脉,又给予了他强大的抗热、抗旱能力,才让他可以继续打量这具‘尸体’。

猛然间,它似乎被惊动了,伴随着一声猛烈的咆哮。

这尸体却又张开了嘴。

一股浓郁的恶臭味,顺着静谧的空气飘来。

朱炎煦嗅到了极为强烈的腐臭味。

随后,可怕的吸力,瞄准了朱炎煦,要引走他身上的鲜血。

朱炎煦被这吸力定住了。

竭力···才能保证体内的鲜血,不会破体而出。

“这是旱魃!”

“当然,不是最古老的旱魃!”

“魃!是上一代的神帝之女,原为女魃。古神败落,神帝被切割神体,封印地渊后,女魃受新神诅咒,化作了旱魃,所过之处,赤地千里。这头旱魃,是由女魃精血转化的古尸,或者曾经亦是半神。”之前在朱炎煦耳边响起过的声音,再一次的出现。

“它需要的是鲜血,而你是阳水之神的神子···你为什么不把体内的血,全都变成水?”

“只是一会的话,是不会死的!”

朱炎煦很想要质问,这个声音是谁,他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在这风暴里藏着这么一个凶恶的存在。

但是此刻,朱炎煦却做出了不符合大部分蛮荒人的习性,却符合一个天选之人身份的选择。

他没有询问,没有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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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直接开始尝试。

当阳水之神的神血释放出神力。

朱炎煦体内的血液,在一瞬间就被神力清洗成了纯粹的水。

果然,一旦血液变成了水,旱魃对血液的吸收与控制能力,在朱炎煦的身上便消失不见了。

“小心一点,不要再惊醒它。”

“它的意识还没有复苏,应该只有本能。”

“我教你画一道符,你可以尝试用神力在它的身上刻画,如果你能控制它,或许有助于你解决眼前的困境。”那个声音继续出现。

紧接着朱炎煦的一根头发,自行的从他的身上脱离。

随后在他眼前,扭曲成了一个古怪的符文。

朱炎煦迅速的记忆着这个符文,随后伸手试着用神力描绘。

很快,他就掌握了这个符文。

随后在声音的指引下,将这符文朝着旱魃的头顶位置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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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没有成功。

旱魃却被惊到了,虽然还没有醒,却爆发出更为恐怖的能量。

第二次,朱炎煦成功了。

他与旱魃之间,产生了某种同步般的联系。

除了阳水之神和火神的神力之外,朱炎煦获得了第三种力量···一种不同于神,却又与神力极为类似的力量。

但是同时,朱炎煦的身上,开始长满了细密的红色绒毛。

“这是怎么回事?”

“你教我的···不是奴役这具旱魃古尸的符文吗?”朱炎煦开口质问。

心中虽然略有惊惶,却也没有后悔。

他的质问只是形式,而非后悔自己之前的‘轻信’。

因为朱炎煦很明白。

他如果不选择去刻下符文,现在的他,已经被吸成了干尸。

用神力变化水流,在体内代替血液循环,这只是权宜之计,绝不可长久。

搞清楚了这个基础。

之后看似存在选择,实则没有···除非不想活了。

“当然不是!”

“你在想什么?”

“这具旱魃古尸,远比你要强大的多,即便它正在沉睡,没有觉醒意识,你想要奴役和控制它,也是痴心妄想。”

“我教你的是一道请神符。等于是将它的力量,借到你的身上。”

“这样一来,它就会认为你是同类,不会再伤害你。”那个声音对朱炎煦说道。

朱炎煦眼神平静,也不知道对这个解释是否全然相信。

“你究竟是谁?”

“又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在这样的环境下,你能与我对话?”

“还是说,你就在这里,只是我没有看见?”朱炎煦一连串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他已经忍耐了很久,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作为一个地道的蛮荒人,他的城府在蛮荒人中,已经算是深邃的了。

“你现在应该考虑的不是我是谁。”

“而是你将会是谁。”

“旱魃的力量是有毒的,你接收了它的力量,固然可以暂时避免被旱魃杀死。却也因此正在被它不停的渲染,再过不久···你就会变成活尸,身上长满了红毛和褐鳞。再之后,你的灵魂会销蚀,而尸体会不断的制造干旱与燥热,直到很多年后,你的身体里诞生出新的意识。”

“而真正的你,早已彻底的死去。”那个声音完全没有回答朱炎煦的问题,反而是将这样的现实抛在了朱炎煦的面前。

朱炎煦心中一阵难受。

脸上却努力维持平静。

“你应该有办法帮我吧!”

“如果只是为了让我死去,你之前就不会帮我。”朱炎煦能够笃定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我当然不愿看着你死。”

“不仅你的诞生,怎么说也和我有点关系。”那个声音,似乎有意的提到了一件对朱炎煦而言,颇为了不得的事情。

朱炎煦也突然想到了,族长说过的···关于他出生时,阳水干涸之事。

“旱魃的源头是女魃,你只有找到女魃,才有可能斩断你与旱魃之间的联系。而女魃···有极大的可能在地渊深处。”

“如果你想要活命,想要解决眼前的问题,想要获知一切的答案···那就去地渊吧!”声音逐渐的飘远,仿佛已经离去。

朱炎煦不断的喊着,试图将那个声音召回来,却不再得到任何的回应。

风暴渐渐的开始变得缓和。

旱魃依旧没有苏醒。

而朱炎煦,却已经落在了地面,望着一望无尽的沙漠出神。

他已经离开阳水流域太远了。

幸好他与阳水之间还有感应。

犹豫之后,朱炎煦将旱魃埋在了沙子里,然后朝着阳水流域的方向赶去。

他并不完全相信那个声音说的话。

朱炎煦打算先回阳水,找族长询问。

或是侵泡在阳水里,借助阳水之中,阳水之神残留的神力,将体内的旱魃之力给清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