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梨正为难之际,苏锦婳接着又说:“我表妹想往宫里头去,可是平素被管得十分严,根本没法去选秀,她想花些银子去打点,若是成了,便能彻底摆脱公府,可是我和表妹身上根本没有多的钱能打点,加之我姨母平日里吃的昂贵的药,早就将我表妹掏空了……”

幼梨已经了然,随即从袖下掏出五百两银票放在桌上,“够吗?”

她身上只带了这么多。

“够的。”苏锦婳十分感激,“作为回报,我表妹说,这次画作作假之事,她会协助你,让顾世子知道真相……又或者,是你来说?”

幼梨摇头,“若是我说了,反而显得我善妒工于算计,我的立场不允许如此……”

“那我明白了。”

于是苏锦婳将云想容的计划和幼梨悄悄说了说,幼梨点点头。

没两日,幼梨故意约顾婉月出门。

马车经过街市时,幼梨让秋霜去常去的铺子买千山酥,又顺势撩开车窗指了指不远处的杂技表演,“快看,那里好热闹。”

顾婉月看过去,然后就留意到杂技表演旁边的书画摊上熟悉的桃花图,“那不是……”

“什么?”幼梨假装不知。

顾婉月指了指那书画摊子上的画作,“就在那儿,那幅画不是嫣然画的吗?”

幼梨也瞧了瞧,“瞧着是眼熟。”

顾婉月的眉心越拧越紧,于是让宝翠去将那幅画买下来。

这幅画,也不过五百文钱。

顾婉月仔细详看,又让幼梨帮忙瞧瞧,“可是那幅?”

“嗯,我瞧着是很像。”幼梨应和道。

顾婉月仍是有些不相信:“嫣然怎么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她出身高门,满腹才华,何必作假呢?这其中必有缘故。”

说罢,又让人去将那画摊上的老板喊到马车前来问话。

隔着马车帘子,顾婉月问老板那画是从何得来?

那老板老实说:“这画是在下亲手所画。”

“胡说,这画分明是我女伴所作,怎成了你的?”顾婉月质问。

那摊子老板急了:“前阵子,是有个高门小姐于在下的摊子前驻足逗留,相中在下画技,于是邀请在下去雅韵茶楼作画,当时茶楼掌柜可作证……”

“那小姐是何模样?”顾婉月继续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