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梨默默放下手里的绒花簪子,给宝翠倒杯水,问道:“发生何事了?”
宝翠喝口水润润嗓子,然后才说:“我今日随二姑娘去给夫人请安,才知夫人上吐下泻不止,大夫来诊治,说是夫人近日喝了过多的奶茶所致。”
“大夫说奶茶是虚寒之物,不宜饮用过多,这把夫人气得不轻,当即就罚了绿柳,也就只有她每日向夫人献殷勤,不是送什么蛋糕,就是送那劳什子的奶茶,这下好了,把夫人喝出毛病来了……”
“还有二房的四姑娘,也爱吃这个,结果有一回她的奶嬷嬷吃了不少,也出了毛病,大夫说这奶嬷嬷有消渴症,不能吃这样的东西,现在二夫人严禁二房各院吃这些东西了……”
“现在绿柳被夫人在院子里罚跪六个时辰,可有得受了。”
宝翠一向看不惯绿柳盛气凌人的模样,这会儿的确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都不明白,大家都是当伺候人的丫鬟,就算成了通房,也是丫鬟啊,干嘛每天拽得跟什么似的,那骄傲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绿柳才是侯府的正经主子呢!
幼梨却是庆幸,“那日绿柳说要教我她家乡的蛋糕和奶茶,我推辞了,还好没学,要是把世子给吃得拉肚子,我怕是完了。”
宝翠说:“你听她的呢,说是要教你家乡美食,肯定是没安好心,你自己平日里多注意一些吧。”
幼梨点点头。
这些,她是有注意的。
以前她和绿柳、红桃住一间屋子,太清楚她们的品性,为了不让她们针对,她一直藏锋卖傻,世子布置的功课也没有好好做,但偏偏世子挑了她当一等婢女。
时也,命也。
傍晚世子回来,幼梨便将夫人拉肚子的事情禀报了一下。
侯夫人虽是继室,但也是世子名义上的母亲,母亲身子欠佳,身为儿子的是要表示慰问关心的,这是孝道,不可马虎,否则会被外人诟病。
世子神情淡淡的,没说什么。
他一向对那位继母不感冒。
于是幼梨试探性地说:“不如奴婢抄写一份佛经代表世子送过去,聊表心意,奴婢也顺便练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