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如刀割般刮过林悦那消瘦且满是冻疮的脸颊。她步履蹒跚地走在街头,身上那件补丁摞补丁的破棉袄在风中显得如此单薄,根本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周围的人们行色匆匆,无人在意这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可怜女子。林悦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被这无尽的苦难抽离。她的嘴唇干裂,发紫的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试图获取一丝温暖,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突然,一阵喧闹声传来,原来是街头的一家店铺正在卸货。几个伙计大声吆喝着,忙碌的身影在林悦眼前晃动。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小心点,别把东西摔坏了!”
林悦心头一震,这个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过去,却又如此熟悉。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正指挥着伙计们干活。
那男子身材中等,面容沧桑,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但仍不失干练。林悦的眼睛渐渐睁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子竟然是曾经在夫家的仆人 —— 张顺。
“张顺……” 林悦颤抖着嘴唇,轻声呼唤道。
张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当他看到林悦时,手中的账本差点掉落。
“少夫人…… 不,林悦姑娘!” 张顺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和心疼。
他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到林悦面前。
“姑娘,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张顺上下打量着林悦,眼中满是关切和怜惜。
林悦低下头,泪水夺眶而出:“张顺,我…… 我命苦啊。”
张顺叹了口气,拉着林悦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姑娘,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悦哽咽着,将自己离开夫家后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顺。张顺听着,眉头紧皱,不时地摇头叹息。
“姑娘,真是苦了你了。” 张顺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林悦,“擦擦眼泪吧。”
林悦接过手帕,擦了擦泪水,声音沙哑地说:“张顺,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张顺看着林悦,眼神坚定地说:“姑娘,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塞到林悦手中:“姑娘,这点钱你拿着,先去买些吃的和暖和的衣服。”
林悦连忙推辞:“张顺,这怎么行,我不能要你的钱。”
张顺握住林悦的手:“姑娘,别跟我客气,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能帮到你就行。”
林悦感激涕零,她紧紧地握住张顺的手:“张顺,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张顺笑了笑:“姑娘,说这些就见外了。对了,你现在住在哪里?”
林悦低下头,声音微弱:“我…… 我没有住处,一直在街头流浪。”
张顺皱起眉头:“这怎么行?这样吧,我在城外有一间破旧的小屋,你先去那里住着。”
林悦犹豫了一下:“这……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张顺摇摇头:“不麻烦,姑娘,你就别推辞了。”
于是,张顺带着林悦来到了城外的小屋。小屋虽然简陋,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姑娘,你先在这儿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张顺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林悦走进小屋,屋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一张破旧的床摆在角落里,床上的被褥已经破旧不堪。她缓缓坐在床上,心中感慨万千。
不一会儿,张顺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热气腾腾的馒头和一碗热粥。
“姑娘,快趁热吃。” 张顺把食物递给林悦。
林悦接过食物,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噎着。” 张顺在一旁说道。
林悦吃完东西,感觉身体有了一些力气。
“张顺,谢谢你。” 林悦说道。
张顺笑了笑:“姑娘,别客气。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张顺离开后,林悦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了曾经在夫家的日子,虽然也备受折磨,但至少还有个栖身之所。如今,若不是遇到张顺,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第二天清晨,林悦早早地起来,把小屋打扫得干干净净。她决定不能就这样一直依靠张顺的帮助,她要想办法自力更生。
张顺来的时候,看到整洁的小屋,心中很是欣慰。
“姑娘,我给你带来了一些针线和布料,你可以做些针线活拿去卖,换点钱糊口。” 张顺说道。
林悦接过东西,感激地说道:“张顺,你想得真周到。”
从那以后,林悦每天都坐在窗前,认真地做着针线活。她的手艺本就不错,经过一番努力,做出的东西越发精致。
张顺也时常帮她把做好的针线活拿到集市上去卖,渐渐地,林悦也能攒下一些钱。
然而,生活并没有一直平静下去。一天,张顺在集市上遇到了林悦夫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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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你怎么和那个扫把星在一起?” 夫家的一个仆人恶狠狠地说道。
张顺说道:“你们别乱说,林悦姑娘已经够可怜了。”
“哼,她是我们夫家休掉的人,你和她来往,小心被老爷怪罪!”
张顺据理力争:“林悦姑娘是个好人,你们不能这么对她。”
仆人们不听,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了夫家的老爷。
老爷大怒,派人来找林悦的麻烦。
这天,林悦正在小屋里做针线活,突然一群人冲了进来。
“林悦,你竟敢和我们夫家的仆人勾结,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为首的一个家丁说道。
林悦惊恐地站起来:“你们想干什么?”
家丁们不由分说,开始打砸小屋。林悦想要阻止,却被推倒在地。
就在这时,张顺赶了回来。
“你们住手!” 张顺大声喊道。
家丁们看到张顺,更加嚣张:“张顺,你敢违抗老爷的命令,和这个女人一起受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