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善嘉直接拒绝,“会打草惊蛇的,我怀疑是瞿纬之和他身后的人在搞鬼。”
“那这样。我来盯着瞿纬之,你按原计划行事。”霍十二干脆道。
如果人是瞿纬之弄走的,那么盯着他一定有收获。
当然,这并非上策,但眼下也只能如此。
柴善嘉迟疑点头。
这时候,车厢外侧忽有轻微叩击声。
两长一短,十分清晰。
霍十二与柴善嘉纷纷侧目。
“说。”
“殿下,瞿纬之搬了十几口大箱子从渡头上了画舫,往城西方向去了。”
“好,我知道了。”
传信人悄无声息的又离开。
霍十二道:“我去追船,你按兵不动,按计划行事。”
这时,柴善嘉从怀中掏出张地图来,想了想道:“原计划接应的人应在冲霄楼附近,接到了人再转去女学后山庇护所。
但现在船往城西走,我们可以从‘乳茶一味’穿过北坊,去庇护所。”
“从那边走距离过长,费时费力不说,途中容易有意外。”霍十二不赞同。
“我会在瓦舍守着,如果仍未见到她们,就通知冲霄楼的人手赶往北坊接应你们。”
“你是怕调虎离山?”霍十二沉声道。
“是。瞿纬之明目张胆的运送十几口大箱子上船,这个节点,太敏感了。无论调虎离山还是灯下黑,我们都没有赌的理由。”
霍十二眼底浮现出一丝惊讶。
他一直都知道面前人不足八岁,还是个孩子。以往只觉她人小鬼大,十分机灵。
却不知越是相处日久,越能感知她心思剔透,早慧过了头。
他心下微沉,口中却应道:“那按你说的办。”
……
……
这一日如同走马灯一般,未及琢磨,日暮已斜。
午后的喧嚣尚未褪尽,暮色却贪婪如巨兽,将长日一口吞尽。
申时末,玉带河两岸游人逐渐多起来,升平扰攘、永乐喧嚣,沿街的货郎、小贩卖力吆喝着,酒姬在坊间舞蹈,彩门在檐下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