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脸!!!”
马蹄四溅!烟尘滚滚!
潘玉柯神经病一样,挥着小鞭子扬长而去!
而因惯性扑跌出去的郭梅娘,以脸接住了这一鞭!
又一头撞在车框上!
她紧捂半边脸,歇斯底里的骂着:“个杀千刀的,谁叫你躲的?!”
昏暗车厢内虽看不仔细,可郭梅娘的手指缝里赫然流下了几道细细的血线。
柴善嘉自己也惊魂未定,根本不想搭理她。
她不躲?
不躲,前挨一下后挨一下?!
当我草船啊,专门接你俩这贱???
谁知,郭梅娘却像是被疼痛激发了兽性!
全然不顾脸上的伤,刚坐稳点,便伸出手朝着柴善嘉抓来——
“……你踏马有病吧,狂犬啊,疯了啊?杀人不用蹲大牢啊?惯得你!”
“你!你个丧门星!害人精!你给我下去!滚下去啊——啊——”
车厢内,一时间风度全无!
郭梅娘仗着年长力气大,热血上头,誓要这遭瘟的继女推下车才罢休!
柴善嘉虽疲累,胜在灵活,且锻炼有一段时间了,全不落下风。
二人在车厢里一顿扑腾、翻滚、闭上眼!
吓得前头赶车的车夫不住“吁吁吁”!疯狂勒缰绳!
马车一瞬急停!
马儿仰天嘶叫!
车轱辘“嘎达”、“嘎啦哒”。
车又坏了……
柴善嘉趁此找了个空隙,往前灵活一钻、一跃,直接蹦下了马车。
而后,回头冲满目狰狞的郭梅娘道:“打不着,难受不?略略略!赶紧找地方看看你那破脸吧,黄土腌入味了都!”
说罢,一甩胳膊,将那歪斜的车厢,一地的狼藉,癫狂的继母丢在了原地,扬长而去。
……
……
时至午后,官道上车很少,但柴善嘉完全不担心。
她甚至顶着烈日一边闲庭信步似的往前,一边还在无声的数着数。
大约半盏茶工夫,一辆翠盖大车自身后徐徐驶来。
柴善嘉抬起头,发丝虽乱,笑容却镇定中透出了几分狡黠。
车在她面前停下。
霍十二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此刻却如甘霖一般:“上来。”
“你怎么来这么快?我以为起码还要一刻钟,是寺里的斋菜不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