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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侄俩说着私房话时,南羡女学这边,正是剑拔弩张。
就在半刻前,潘玉柯叫嚣着要仆妇教教柴善嘉规矩,一群人推搡间被豆花挡了一下。
豆花跌倒在地,刮破了下巴,看样子伤得不轻。
这会儿,柴善嘉天生翘起的嘴角紧抿成了一线。
潘玉柯犹在挑衅。
“……不过一个庶出女,叫她姨娘教得不知道廉耻,妄想攀附不该她肖想之人,如今早被送到庄子上思过去了,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她一个小娘养的,也配当我姐姐?也配你们专门拿到我跟前说嘴?哼!”
柴善嘉语气平平:“哦,那我继母的娘家侄女,与我有什么相干?一口一个贼,倒像是家学渊源,手都伸得这么长!”
“哼!你休想撇清关系!”
潘玉柯显然没听懂柴善嘉的话里有话,她态度蛮横,说话又快又脆:“今日你先是阻我的路,又当我面辱我家门。便是庶出女,我潘家的一根草一块石,也由不得你这样的破落户来耻笑。
你今日不跪下叩头……不对,你与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要一道给我叩头赔礼才是,不然——”
她话未说完,忽的一记碎响。
像是什么东西磕了。
很是清脆。
众人不由四处去找声音的来处。
少顷,却见小小女童垂着的袖边滴滴答答,开始往下滴落刺目的血色。
“嘶。”
潘玉柯身侧那总是挑事的大丫头眼神颇尖,一下瞥见,双眼瞬时瞠大,还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这一退,倒叫潘玉柯顺着视线也见到了血。
那身材瘦小,在人群环绕下明显处于劣势的女童,小小的脸上面无表情,袖底的血迹却越染越深……
“你,这是做什么?”
潘玉柯震惊之下,结结巴巴道:“你,莫不是疯了啊?”
豆花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你是哪里受伤了?嗨呀,了不得了。”
她冲过来,顾不上自己下巴上的伤,托起柴善嘉的手臂就要查看。
可一下就被柴善嘉甩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