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母亲的身体好起来,要让她远离苦难。
南舒梨如是想着,轻轻点头回应母亲的叮嘱。
“那我去忙去了,有事的话一定要叫我。”
母亲笑着拍拍南舒梨的手,将她从房间里撵出去。
抬头,阳光明媚。
南舒梨笑着用手遮着太阳,在墙角傻站了一会儿,才捞了顶草帽戴到头上,心情不错的去打猪草喂猪。
忙忙碌碌一天很快过去。
父亲和南舒月很晚才回来,浑身灰扑扑脏兮兮的,深一脚浅一脚赶回来,都疲的不行。
没进屋,在院子里打水先清洗了一下,直接去厨房吃饭了。
晚饭在锅里温着,南舒梨专门炒了笋干腊肉,满满一大盘子。
南舒月不爱吃腊肉,但父亲特意给他夹了一块让他吃。
“咱们做的是体力活,需要吃点肥肉大油,这样心里不慌手上才有力气干活。不管喜不喜欢吃,都要尽量把肚子填满,不然没两天就干不动了,就会没活儿干就挣不到钱了。为了以后不吃这种苦,现在忍一忍,拼一把,把这学上了,以后才有机会出人头地,才有选择的余地。”
南舒月皱着眉把那块半个巴掌大的肥腊肉吃了,从表情可以看出他很厌恶却极力忍耐。
父亲看他解决了腊肉,才开始夹菜吃自己碗里的饭。
晚饭在沉默中很快结束,南舒梨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父子二人去洗澡。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两人都不怎么说话,明明四个人都在家,家里却清冷沉闷的发苦。
洗去一身污垢,也洗去了很多疲惫,人看着鲜活了不少。
父亲在给南舒月涂抹药酒。
第一次上工地,南舒月明显吃了不少苦。身上不少地方都是或青或紫的淤痕,脚腕和手上有几道小伤口,父亲正小心的擦拭擦拭。
“当时用泥灰敷了一下,也算是止住血了。不过终归不是正经法子,对伤口也不好,但是也没办法。一会儿再给你涂点儿药膏,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看看伤口情况。”
“嗯,我没事。”
南舒月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那道小伤口,不太想说话。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这般糟糕,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血流不止,流到他心慌发晕快站不稳。
伤口那么小,他一直没感觉到疼痛,怎么就一直流啊流的,怎么也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