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梨记得,从几年前开始,这梨树就不怎么结果了。
春日的梨花仍然繁密,一树繁花。
但能结果的寥寥无几。
村子里其他的梨树早就因为不结果被砍完了,就剩他们家这棵,一直被留着。
好在老梨树也争气,虽然结的梨子一年比一年少,但都没糟蹋,熟的时候个顶个的好吃。
今年这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结了满树的梨,一个挨一个,都快打架了。
这是当地的老梨种,青皮大个儿,没熟的看着光溜溜挺漂亮的,熟了的就麻麻赖赖密密麻麻的黑点儿,越丑的越好吃。
因为卖相太难看,根本卖不出去,很快就被当地淘汰了。
他们村里原来留着的那些,都是自家爱吃才留下的,后来不结果了,就被很干脆的砍掉了。
南舒梨仰头,还真找到了几个已经可以吃了的大笨梨,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
拽着树枝摘了四个,就看到弟弟南舒月拎着菜篮子回来了。
豆角,黄瓜,番茄,辣椒,还有一个大西瓜。
南舒梨抱着梨子跑过去,“月啊,咱家今年种西瓜了?”
“我从同学那儿弄了几个种子,试着种种看,就只活了一棵。我看这个应该可以吃了,就摘了一会儿扔井里冰着,晚点了尝一尝。”
南舒梨很自然的把怀里的梨子丢进菜篮子,顺手接过篮子跟着一起回去。
院子里鸡飞狗跳。
大公鸡被撵的满院子跑,上蹿下跳在房顶飞檐走壁,父亲拎着菜刀在地上追。
父亲的胳膊没好,杀鸡有些困难。
“姐,你去冰西瓜,我帮爸杀鸡去。”
南舒梨说着就要往前冲,被南舒梨一把薅回来。
“你杀过鸡吗你去?拿着篮子一边去,我来!”
南舒月被迫拎回菜篮子,看着自己姐姐袖子一挽,抓起柴火垛上的长竹竿,三两下就把奔跑的大公鸡从屋顶扫下来,被南舒梨一把掐住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