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入肉的声音响起,安室透只能勉强抬起受伤的右臂,捂住自己不断涌出血液的左肩。但力道却没有刚才的重,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溢出。
就让他这样慢慢失血而亡吧,也是一种不错的死法,而且,这种绵绵不绝的痛苦......也是他应得的惩罚。
琴酒缓缓放下手枪,神色有些莫名诧异:“你有没有想过,你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只是为了迷惑我们的假话?”
这两个选择......安室透沉默不语,无论哪一个他都说不出口。
安室透低下头,虽然平时手枪用的多了,但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他没有忘记,杀死一个人拥有无数种可行的方法。
而不需要制造其他痕迹的自杀,无疑是最简单直接的一种。
嘭!
安室透用尽全力用自己的头部撞击地面,只一下就头破血流,鲜血从他眼前流过,视线也都变得模糊。
但是,这点肉体上的疼痛,怎么比得上他心底的痛苦呢?
安室透又狠狠向下撞去。
这一次,他的头砸在了白云上的脚尖。
白云上揪住安室透的头发,硬生生地将他的头拽起,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可以跟我说,你别这样做呀,我看着都有点头疼......”
作为某种程度上的加害者,白云上在说出这番话时,心中实在略感心虚,于是他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但无论如何,可不能让安室透再这样继续伤害自己了。
他决定马上就给安室透一个痛快。
白云上坦白道:“实话实说吧,我给你喝的是吐真剂,只需要一滴,就可以让饮用者失去说谎的能力。”
安室透听到“吐真剂”三个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只是一个所谓的吐真剂?
绝对不可能。
那种理智逐渐被未知的恐惧所吞噬的感觉,是做不了假的。即便现在回想起来,安室透心中仍会涌起一股后怕。
白云上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喝了这么多吐真剂,你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呢?”
安室透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喝下那些液体后,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而且......就像看到了死神的召唤一样。”
他现在似乎也挺平静的。
安室透苦中作乐地在心中自嘲,他也看开了,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秘密能够被利用的了,也离死不远了。
嗯,白云上点点头,这是合理的。
平静是吐真剂作用下的正常反应,而对于魔抗比较低的人,魔药喝多了,自然会有一种见到死神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