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好则犹如坦平大道,有平步青云之势。
但良马在大道遇到绊脚石子也可能会半途而废,劣马从坎坷山路亦可到达终点。
决定能否到达终点的不是命运,而是一个人的心性。
一篇带着注释的千字文章,没了气运的兄长一天读熟,两天背会,经成年累月的苦思冥想,才能悟出一丝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偷了气运的许成均,或许一目十行,半刻钟便能熟记于心。
而他这般眼高于顶的样子,粗粗看几眼,囫囵明白了个大概意思便志得意满了,怎会坐下来细细钻研。
故而他气运再好,也不可能有所超越。
学问他做不深,做不透,这条路他走不远,永远都是在吃先辈嚼碎了喂进他嘴里的饭。
只会引经据典,没有自主思想的,不过是无根浮萍,或许能成为秀才,甚至举人,但绝不会是引领文坛风气的状元。
文昌帝君的命才是文昌命。
可不是有文昌命的人,都是文昌帝君。
只可惜,这个道理许成均不懂。
他认为叶宵从未有过十几年的努力钻研,认为他完全是凭借命运的青睐。
真是......不太聪明。
学子们因着前所未有的状况炸了锅,甚至连明伦堂的大门处都塞满了人。
突然,人群安静下来,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两位身着红色官服的大人从容不迫的走来。
学子们纷纷福身行礼。
“马大人好,钱大人好。”
二人直直走到人群正中央。
叶宵温和的问了好。
许成均也严肃起来,冲二人认真一拜。
钱大人乃是今日上午祭礼的主献官,也是翰林学士,终日陪伴在圣上左右,深受圣上器重。
而身旁的位马大人头发花白,往昔曾担任过侍讲学士一职,曾亲自给当今圣上讲过课,并且参与编纂了众多重要的文书典籍。
钱习礼皱着眉头,厉声问道:“你们二人做什么,这么多人堵成一团,站不稳跌倒,受了伤可怎么办,春闱在即,都不想科考了吗?”
看似是对叶、许二人所说 ,实则身体面向众人,呵斥之意溢于言表。
人群静默一瞬,顿时心生退意,后方有一些学子甚至远远走开了。
毕竟,凑热闹固然有趣……但倘若因此而搭上自己的大好前程,那就实在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