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麻烦。
但为了每天都干干净净,他并不介意这点麻烦。
只是这一次,他被关太久了。
以前两三日他就会求饶认错。
这一次,他就像个锯嘴葫芦,偏不说半个字。
不止如此,每次父亲托人来问,他都会咬那些人。
一咬一个准。
许是怕被他咬,父亲宫中的那些人渐渐不来了。
他能见到的,只有眼前这个女子。
苍梧厌记得她一直都很冷漠。
她不说话,也不笑,更不会劝他,说一些小殿下您还是认错这种话。
她就冷冷的看着他,盯着他。
别人去休息了,她跟个木桩子一样坐在那。
别人去用膳了,她还跟个木桩子一样坐在那。
她像是不需要休息,有时候出去一会,又很快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她身上换了身衣服。
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张死人脸。
昨天,他终于忍不下去了,趁她开门送饭的时候,重重地咬了她两口。
她头一次生气,拿鞭子抽了他十鞭,直到他松口才松手。
再然后,她就像变了人一样。
今天,她会和自己说话,会对自己笑,还把他从牢狱中带了出来。
她不怕父亲责罚她吗?
要是被父亲知晓,她肯定......肯定连命都保不住。
鬼族的子民是天地阴气凝结而成的魂灵体,她要是犯错,父亲会抽掉她的魂魄,把她的躯体丢给牢狱中的游魂分而食之。
躯体消散,她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会被抹除。
她一点都不怕吗?
苍梧厌坐在榻上胡思乱想。
被他盯着的邬映月背后发毛。
她改完一件小短袍,终于忍不住抬起脸瞪他一眼。
“看我作甚?”
“无聊就休息。”
“给你闲的。”
话好多啊。
完全不像昨天之前那个人。
苍梧厌唔唔两声,说不出话。
邬映月觉得他唔着有点烦人,索性给他解了禁言咒。
室内安静了一会。
邬映月见他没说话,继续低头改衣服。
苍梧厌坐在榻上,好奇地瞥了她一眼又一眼,忍不住道:“姐姐,你不是小月吧?”
邬映月缝针的手一顿。
她没想到这幻象里的小孩这么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