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你打算如何办？”

她的声音很轻，却裹挟着不容回避的沉重。

韩鹤鸣身子猛地一挺，急切地看向宋胭脂，眼中满是焦虑。

“胭脂，我真的是被那许念算计了，我对她绝无半分心思，你一定要信我！昨晚我喝得烂醉，意识混沌，等清醒过来，一切都……都已经铸成大错，我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祈求，仿佛抓住这最后一丝信任，就能挽救濒临破碎的一切。

宋胭脂面色依旧如古井无波，只是眼神愈发冷淡，仿若冬日寒山深处的冰泉。

“那又如何？该发生的事情已然发生，即便你满心不愿，它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此刻再去追悔缘由，毫无意义，你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吧。”

韩鹤鸣愈发愧疚难安，他倾身向前，眼巴巴地望着宋胭脂，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与决然。

“一切全凭你处置，我绝无二话。是我辜负了你，无论你给出怎样的惩处，我都心甘情愿受着，只求你别气坏了身子。”

宋胭脂目光直直地锁住他，沉默片刻，缓缓抬手，指向两人坐椅中间的檀木方桌上静静躺着的一张纸：“那好，这张纸，你签下吧。”

“这是什么？”

韩鹤鸣疑惑地伸手，拿起那张纸，就着昏黄摇曳的烛光展开。

才看了一眼，那纸上赫然写着的“和离书”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时，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手不受控制地狠狠攥紧纸张，指节因用力而泛青。

下一秒，他双手发力，将纸揉成一团，又带着满腔的愤懑与绝望，把它撕得粉碎，纸屑如雪片般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我不同意，我们不能和离，胭脂！”

韩鹤鸣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