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不说,二哥幼时淘气,被父亲与你母亲混合双打之事?这待遇你也不曾有过吧?”
但单子寅却觉得迎程程描述的这个场面过于荒谬。
其实迎程程自己也觉得很难理解:“我小时候便觉得奇怪,父母两人齐齐扑上去打小孩儿,当娘的一个白鹤亮翅,当爹的一招黑虎掏心……”
她“啧啧”两声:“我小师父都不曾对我这样过,真拿自己当武林侠侣呢,对亲生的儿女也能发动奇袭,简直是……”
“不成体统!”单子寅看她犹豫了一下没找到合适的词,便好心替她补上。
迎程程好似找到了知己,追问他道:“你说是不是?”
单子寅轻笑道:“的确是如此。”
“更何况,二哥三哥的娘,其实身体也不怎么好,只有追着二哥打的时候跑得快,”迎程程摇了摇头,似十分不屑,“迎湘仪便更没资格打人了。”
单子寅伸出手,细细抚摸过绣布,闭上眼,仔细品味。
迎程程靠近迎榈,低声问:“他这是干什么呢?”
“和绣布处好关系?”
迎榈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玉枢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有时绣布与绣线、绣针也像是有脾气的小孩儿,同它们处不好时,总能绣错……”
迎程程好奇问道:“绣错了怎么办?这幅绣品就毁了?”
“不至于,”单子寅睁开眼睛回答她,“自然可以退回来再绣一次,只是退回来的次数多了,布上的针眼便会越来越大,影响绣品最终呈现。”
迎程程“哦”了一声:“就像破衣服缝的次数多了,也便不保暖了。”
道理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迎程程又补充了一句:“那你可得同这些小祖宗处好关系,凤袍若是绣得难看了……”
她顿了顿:“谢贵妃反正也不会同你计较。”
“但陛下会同迎府计较,你父亲会同你计较,二姨娘同迎柏亦会同你计较,”单子寅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在给你帮忙?”
“我也领你的情啊,但领情也不过领一次,”迎程程理直气壮地说,“难不成绣好之前,我都得听你差遣?”
“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单子寅摊开他那随身携带的针袋,“我答应得太痛快了些,你可知绣凤袍多耗费心力?”
迎程程抬起手打了打自己的嘴:“我这张破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