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夜色中的燕京城,寂静,安宁,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
半天的狂轰滥炸结束,午后申时,宋军借助火铳兵和火炮掩护开始攻城,不温不火,天黑时,宋军丢下数百具尸体,鸣金收兵。
宋军骚扰了一夜,黎明前正是睡觉的好时光,南城墙上,蒙兵们的呼噜声不断。破烂不堪的南城门楼上,一身铁甲的张弘言,正在城墙上向着城外的宋军大营张望。
不知怎么地,他的眼皮跳个不停,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好在天快亮了。看样子,宋军是要天亮才攻城了。
目光扫过东边,张弘言不由得一愣。
“耶律善哥,你不好好歇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耶律善哥披甲胯刀,带着一队随从,顺着南城墙过来,上去直接搂住了张弘言的肩膀,亲热无比。
“大郎,宋军兵临城下,哥哥我哪能睡得着?这不闷得慌,就过来了。”
两个人年龄相当,都是年轻人,平日里处的不错。
“善哥,别看昨天攻的是我的南城墙,天亮了,也许就是你的西城墙了!”
张弘言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耶律善哥。
“善哥,别说我没提醒你。宋军的火炮和震天雷厉害,要有土袋,你备好了没有?”
“大郎,早准备妥当了。”
耶律善哥点了点头,放开了张弘言的肩膀,二人趴在垛墙上,向着城外张望。
“大郎,你说,咱们能击败宋军吗?”
“善哥,我也不知道。但宋军杀了我爹,父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和宋军血战到底!”
张弘言的声音里,有一些无奈和悲壮。
“大郎,你做得对!宋军势大,守城战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如果哥哥以前做的有对不起的地方,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耶律善哥拍了拍张弘言的肩膀,眼神复杂,感慨地一句。
西南两座城门没有堵塞城门口,西面是忒木台,南面是张弘言,只有拿张弘言开到了。
“善哥,你说什么呢?咱们兄弟同心,都能活下来。到时候,我请……”
张弘言话未说完,艰难地转过头来,他看着耶律善哥,满眼的惊诧。
“善……你……”
“兄弟,对不住了。我还年轻,我还要活着。只能对不住了。”
耶律善哥轻声一句,短刀在张弘言胸口又刺了几刀,然后扶着张弘言在城墙上趴好。他转过头去,只见东面方向,无数的部下已经从东城墙急奔过来。
耶律善哥的部下一起动手,张弘言的几个亲兵,猝不及防之下,被耶律善哥的随从纷纷格杀。
耶律善哥的随从们纷纷把手里冒烟的震天雷扔了出去,炸的城门楼周围土石纷飞,硝烟弥漫。张弘言的几个心腹,纷纷被炸的血肉横飞,倒在了城墙上。
耶律善哥大声呐喊了起来。
“兄弟们,宋军杀进来了!快逃命啊!”
他和一队心腹直奔城墙下而去,心腹们拿着盾牌,紧紧跟上。很快到了城门洞中,城门很快被打开,耶律善哥拿起火把,向着城外晃动。
“兄弟们,举好盾牌,守住城门,迎接宋军进城!”
南城墙上喊杀声震天,无数的东辽兵进了南城墙,他们狂砸震天雷,弩箭齐发,很快占据了南城门楼一带,吊桥被放了下来。
南城门外火把熊熊,无数的宋军越过吊桥,很快进了城门洞,耶律善哥等人带路,扑进了燕京城。
宋军兵分两路,一路宋军径直上了城墙,另外一路宋军则是进了燕京城,直奔城中蒙军军营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