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雷狂轰滥炸,山道上烟柱滚滚。宋军火炮又打了两轮,又有二三十骑蒙军或死或伤,眼看双方骑兵已经接触,山坡上的火炮才停止了轰鸣。
“你们几个跟我下去!人少用弓箭,人多用震天雷!”
韩山是军中有名的神箭手,他拿起角弓,和另外几名辅兵一起,从山坡向下溜去。
山道上,双方未曾接触,空中羽箭飞驰。蒙军仗着射速快、射距远,宋军则是仗着甲胄坚韧,盾牌护身。
羽箭破空声不断,双方顿时都有人跌下马来,宋军虽有甲胄盾牌,但仍有数人被射中栽下马来,或被射杀或被射伤。蒙军因为大多身着皮甲,只要被射中,立刻就是鲜血淋漓,非死即伤。
双方羽箭呼啸,弓弩齐发,蒙军游骑人数更少,双方快速接近,纷纷执刃在手,就要做冲阵肉搏。
冉琎脚踩弩弦上箭,抬起就是一下,一名蒙军游骑应声落马。一支羽箭呼啸而来,冉琎拧身生生避过,后面的一名宋军斥候却被射中胸口,撞下马去。
冉琎来不及细想,挂好强弩,摘下骑矛,右手执矛,左手控好战马,左臂上的圆盾遮掩咽喉脸部,疾风骤雨般撞了过去。
蒙军游骑也是大惊。原以为一番箭雨,宋军就会倒下一片,被他们从容射杀,谁知道羽箭射到了对方身上,除非射中命门,否则收效甚微,即便受伤也多是轻伤。
双方咫尺之遥,短斧、铁骨朵、铁棒、短刀等物雨点般砸出,空中碰撞,纷纷落地,但大半的兵器落入双方阵中,又是一片惨叫声,跌落栽倒数骑。
百步距离,双方骑兵瞬息即至,很快就猛烈撞在了一起。人仰马翻,鲜血迸溅,惨叫声、怒喝声、马叫声交织,乱糟糟一团。
冉琎骑矛捅翻一人,盾牌挡住一柄对方的马刀,河西大马横冲直撞,把对面的蒙军游骑连人带马撞翻。对方后面一柄铁棒呼啸砸来,却被冉琎马旁的宋军挥刀隔开。
冉琎惊怒交加,骑矛猛刺,将那名蒙军游骑用力刺于马下,纵马而上,咽喉处狠狠补了一枪。
一个宋军斥候捅翻一名蒙军游骑,来不及躲避,自己脖颈遭了一刀,被砍于马下。
另外一个蒙军游骑将一名宋军斥候砸翻马下,想要补上一刀,左右各有一名宋军斥候上前,连刺带砍,将蒙军游骑格杀于马下。
几名蒙军游骑侥幸出了重围,还来不及喘口气,山坡上宋军羽箭呼啸而至,登时有几人跌下马来。
双方冲阵,很快便见分晓,刚才交战的官道上死尸累累,断胳膊断腿,满地的血污。
“蓬蓬”的火炮声响起,前军刚刚集结的蒙军游骑们心惊肉跳,抬头看去原来是后军冲阵的蒙军游骑,又遭到了宋军火炮的无情射杀。
原来宋军并没有完全下马,还是留了数人,借着高坡震天雷杀伤蒙军游骑。
震天雷不断落下,官道上土石飞扬,只剩下寥寥几骑蒙军,仓皇逃出了震天雷的狂轰滥炸。
向前的蒙军还来不及庆幸,山坡上几颗冒烟的铁疙瘩迎头而至,纷纷落入了骑群之中。原来是韩山带着辅兵,借机偷袭。
“通通”的爆炸声不断,战马悲鸣轰然倒下,前阵的蒙军游骑,只不过剩下十余骑。韩山躲在树后,羽箭连发,登时又有两名蒙军游骑跌下马来。
官道上的冉氏兄弟冲阵后汇军一处,直奔南面的蒙军游骑,看来是要一鼓作气,灭了这些残兵败将。
前军的蒙军游骑们面面相觑,眼看着几颗震天雷又砸了下来,众人拼命打马,要和宋军做最后的冲杀。
这个时候,他们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一番并不激烈的冲阵,蒙军游骑又逃出了几骑,冉琎也不追击,带领部下打扫战场,将死伤的同袍推上战马,将抓获的几名伤俘捆绑,一路向南而去。
只见刚才的厮杀之地,死尸累累,鲜血染红了地面,却无人问津,只留下群山静寂,流水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