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币的事情,就这样没有下文了?
也有大臣满满的嫌恶。宋金世仇,堂堂大宋皇子,和金臣相谈甚欢,真是让人不齿。
史弥远不动声色,他目光扫向沂王嗣子赵贵诚,见他苦着脸不吭一声,脸色微微一沉。
完颜阿古贷二人离开大殿,赵扩对着交头接耳的臣子们,轻轻一声咳嗽。
朝堂上很快恢复了平静。
“陛下,可与金人暂时交好,两国停止互相攻伐。至于岁币一事,金人外强中干,直接拒绝了就是!”
大理寺少卿徐暄走了出来,向赵扩上奏。
“陛下,鞑靼势大,不宜再和其接触,也免得金人起疑,再启兵端。金人自顾不暇,应该只是试探,不会强行用兵。”
兵部侍郎魏了翁也是走了出来,意思都是一样。
一个个大臣走了出来,意思八九不离十。最终,赵扩的目光还是落在史弥远身上。
“史相,你意下如何?”
无论军政大事,皆由史弥远一锤定音,这已经是本朝政事处理的定例。
“陛下,臣也是这样认为。恢复岁币不合时宜,不必理睬金人,议和就是。”
果然,史弥远轻声做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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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势所趋,顺水推舟,似乎也无伤大雅。
“几位执政拟定条陈,可与金人言和,不谈纳币,史相回复金人即是。”
赵扩温声说道,目光看向赵竑,眼里有几许赞赏。
言辞犀利,有理有据,就是性子太直了点。
不过,两国交锋,大宋可是挣足了面子,这就已经足够了。
目光转向班列中脸色稚嫩的沂王赵贵诚,赵扩的眼神又变的复杂。
这一切,都被班列前的史弥远敏锐捕捉在眼中。
退朝出了大殿,想起要奏之事,赵竑不由得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他本是有本上奏,被梁成大这个大搅屎棍一搅和,都给忘了。
赵扩身体不好,十日一朝,除非十万火急,看来要上奏,最快也得等到十天以后了。
想想忽然觉得不对,梁成大弹劾他的这些事,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烟消云散了。
这些个言官,造谣的成本太低,难怪他们乐此不疲。
自己架不住这些搅屎棍们的激将,屡屡动怒,看来道行太浅,养气的功夫远远不够。
“殿下,何事烦恼?不会是梁成大那些犬吠吧?”
看到赵竑垂头丧气,魏了翁笑呵呵给赵竑宽心。
“殿下,史弥远操纵言路,朝堂上免不了要被弹劾。你就看开些吧。”
临安府尹吴兢,也是笑眯眯劝道。
史弥远操纵台谏,控制言路。满朝言官,绝大多数都是史弥远的鹰犬,这也就难怪言官们专找赵竑的麻烦了。
“二位相公,不是孤非要和史弥远对着干,而是事关重大,孤不得已为之。淮东制置使许国、四川制置使郑损,这二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不把他们调回来,边塞必出大事,百姓必遭殃,朝廷必深受其害!”
赵竑正色说道,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南宋三处边塞,四川、京湖、淮东,四川和淮东都要出乱子,他怎么可能不急。
“出什么乱子?”
吴兢诧异地问了出来。
“这……许国自大骄纵,处事不公,难免和李全发生冲突,酿出祸端。至于郑损,胆小如鼠,边塞一旦发生战事,郑损处置不当,必会祸国殃民。这可是大事。两位相公,可否上奏陛下,把许国、郑损二人召回?”
赵竑无奈,只能“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