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佻达轻慢,全然没有皇家贵女风范。
冯阁老被她气的说不出话,一口气堵在喉间险些背过身去。
对方这番言辞,不只是指责太子,更是污了他家女儿的清誉。
堪堪回过一口气,怒目圆瞪道:“长公主殿下身为太子姑母,如何能说出这般枉顾人伦的话。太子与太子妃本就两情相悦,这才求得皇上赐婚,婚后二人生活美满,故而太子妃才会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更何况太子殿下那日之事本就存疑,许是被人暗中作梗才会失态。听闻那本应被打死的小太监还是长公主给保了下来,这背后指使之人是谁还尚未可知,如何就将错处全归到太子身上?”
冯阁老在朝堂之上屹立多年,于辩论之道自然是有些水准的,只这两句话,就将暗害太子的脏水泼到了长公主身上。
朱聘婷气竭,那日她将来福保下,也是存着别的心思,谁想竟因此被这老泼皮造谣生事。
太后见她二人才一开口就这般唇枪舌剑,只怕是不能轻易言和了。
轻咳一声,对着长公主责备道:“冯阁老此番也是为着朝堂着想,婷儿你实在是有些逾矩。”
朱聘婷张了张口,只得噤声,转过身子不再理他。
太后转头道:“冯阁老,哀家已知晓你所求之事,兹事体大,且等哀家再思虑一番。”
说完她又咳出声来。
冯阁老心知这是太后给他递下的台阶,当下跪安退下。
长公主冷眼瞧着他离去的背影,开口犹自不忿:“不过是占了太子的干系做个便宜岳丈,就这般想要一步登天?”
太后喝着茶水顺气,淡淡道:“毕竟是皇帝朝堂上的肱骨之臣,你如何这般怠慢。朝中唯冯阁老马首是瞻的人不在少数,你万不可轻看了去。”
朱聘婷点头称是,太后瞧着她面色便知她并未听进心里去,只得暗自摇头。
若非是为了大乾朝的万世江山,她断然不会再参与朝堂之事,无奈太子是个不成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