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陈瑾突然出手钳制住绿竹的双臂,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按着她的头,力气奇大无比,绿竹竟分毫动弹不得。
绿竹终于回过神来,陈瑾是来杀他的!
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心头爬起,她颤着声音哀求道:“陈主管,陈大人饶命!绿竹再也不敢了!您让奴婢做什么都成,您饶了我吧!”
陈瑾冷冷地道:“晚了。”
绿竹恐慌不已,巨大的惊惧之下,竟大呼道:“你不能杀我!我,我是宫里——”
绿竹话音未落,陈瑾已强按绿竹的头,重重往墙上撞去。
他下手极重,绿竹在剧痛的恍惚下,仿佛听到了自己额骨断裂的闷声。
陈瑾松开手,看着绿竹的身子彻底瘫软下去,额上青紫处有一点凹陷,鲜血顺着她的眼眶缓缓往下流,说不出的可怖。
陈瑾似无所觉,从绿竹怀中取出她的丝绢,仔仔细细地擦拭双手。
他见绿竹犹自抽搐着,便捏着嗓子好心提点她,道:“你一心向上爬,这没什么错,谁不想做人上人呢?你错的是背叛了待你不薄的主子,转投宫里的贵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绿竹死不瞑目地睁着双眼,看着陈瑾手中淡紫色的丝绢沾染上血迹,又很快地变得模糊,慢慢僵直了身体,不动了。
陈瑾将丝绢盖在绿竹的眼睛上,又忍不住叹了一声,道:“既然咱家不能和主子说贵人的不是,那就只能委屈你了。唯有你死了,咱家才能和主子有个交代,来世可莫托生贫穷百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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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瑾越过她慢慢僵冷的身体,头也不回地推开门,吩咐门口守着的小厮道:“去找苏妈妈,就说绿竹生怕被迫接客,不堪受辱,一时想不开撞墙自尽了。”
......
胭脂香满楼,绮罗铺就的雕楼画阁,绿竹僵冷的身体很快被拖了下去。
绿竹的手很美,只是素简费了好大劲才接上的左手尾指,缠绕的分外仔细的纱布,很快在拖拽中染上了灰尘污渍。
两个粗使婆子的力气很大,将她拖出门槛的时候,尾指终于连着纱布从左掌上整个拽落下来,又很快被清扫出去。
仿佛她不曾来过这里,玉殒香消,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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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白不曾想过,经历了那么多事后,孟婉兮竟能同意扮做女药童,与素简同回了芷萝宫。
失而复得的银马追月,也被孟婉兮留了下来,只交代路小白务必照看好她。
她甚至来不及看看路轻轻,问问她伤好了没,就匆匆走了。
昨日的抵死缠绵,仿佛是他做的梦境一般。
不过一夜之间,他竟连当个尽忠职守的护卫,跟在主人身边鞍前马后,都不被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