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有些怔愣的退了一步,喃喃道:“玉莹是侧妃,她生的孩子不能给你,还有竺兰,竺兰是你为本王纳的妾,日后她生了孩子,你便抱过来教养,以后你便是他们的母妃,依然能坐稳王妃之位。”
“熠哥,那我们的孩子呢?”柳玉莹不甘地道。
萧熠目光还落在孟婉兮的脸上,凭着心口的一点冲动,软声道:“咱们将往事都放下,回王府重新过日子,好吗?”
“我孟婉兮从未想过养育他人的孩子。”孟婉兮冷笑,从怀中取出旧日结发的红色契纸,契纸被保存得极好,几乎看不出泛黄的痕迹。
萧熠一怔,从未想过新婚夜的玩笑时写下的契书,竟被孟婉兮珍而重之地留到了现在。
孟婉兮将婚契撕成两半,又扯成四片,系成结的乌发从中间掉落下来。
她看着神色复杂眉头紧皱的萧熠,忍不住便笑了,决绝道:“昔年与王爷相约百年,君不纳媵买妾,妾定与君共白头,特立此契,以昭信守。如今妾身不能再有子嗣,王爷也已然另娶,旧日契约已毁,何不妨便应允了和离?”
萧熠心头发堵,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和离二字说出口,只道:“本王没有与你和离的道理。”
孟婉兮紧了紧衣裳,转头看向萧熠,作揖道:“禀陛下,礼记有云:妇有七去,不顺父母去,无子去,淫去,妒去,有恶疾去,多言去,窃盗去。臣妇多次顶撞太后,逆德也,罪一......”
“臣妇曾得杏林高手看诊,此生不能有子嗣,绝世也,罪二——”
“前些日子,宁王殿下曾扬言臣妇婚前失贞,与臣妇的生身母亲于京兆府辩论,满京都皆知。于王爷心中,此乃臣妇之罪三......”
“满京都皆知,宁王妃善妒,不能容人。今日太后也说了,臣妇苛待后宅诸人,致使柳侧妃一入门便被臣妇刁难,妒者足以乱家,此罪四......”
孟婉兮一道道说来,字字清晰:“七出之罪,臣妇已犯其四,纵然被休亦有名。陛下不忍王爷休妻,特许孟氏体面,允其和离归家,此乃大德,还望陛下成全!”
萧熠认真听完孟婉兮的陈情,当即掀起衣袍也跪了下去,道:“皇兄,孟婉兮言过其实,臣弟亦有许多不对之处,多年夫妻情分在,还请皇兄宽宥臣弟一二,不能就此与孟氏和离!”
赵太后拽紧了衣袖,与萧珩岳对视一眼,轻轻摇头。
萧珩岳本就烦闷,看着他二人一来一回等他一锤定音,更是不快。
孟婉兮如今看着很是真情率性,实则她有个强悍的娘家,身后一堆倚仗,与宁王的婚事早就不是他们夫妻二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