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瑾亲自伺候他宽衣,斟酌着禀道:“主子,府中昨夜出了大事,失窃了许多财物,奴婢已命人报兵马司彻查。眼下殿外一群人候着,礼部的人和管家都在,就等您做裁断呢。”
萧熠只觉荒谬,道:“府中奴仆护卫不知多少,怎会无故失窃,莫不是孟婉兮治下不严,府中人手脚不干净?”
陈瑾无奈苦笑:“自知道您要娶柳五姑娘为侧妃后,王妃就撒手不管府中诸事了,近日都是奴婢和管家在忙活。就算奴婢忙着婚事布置,对府中内务有所疏忽,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连紫星阁的东西都敢拿啊。”
萧熠皱眉环顾四周,终于知道为何今日醒来,看紫星阁如此不对劲了。
紫玉竹节的笔筒,紫玛瑙雕就得螭虎镇纸,青玉荷花样式的花插,还有紫檀掐丝珐琅蓝地白梅屏风,百兽簇拥的飞鸟鹿角烛台,通通不见了踪迹。
旁的或许萧熠会忘了,可那烛台他记得极清楚,是两年前孟婉兮着人送过来的。
层层叠叠往上累加的百兽飞鸟,周身能点十八支蜡烛。烛火辉映时,有灯影如林鸟百兽奔驰,燃烧殆尽时,滴落的蜡泪累积起来,如一对依偎的璧人。
他未点蜡时,只觉这烛台做工精细,构思极巧,一时新鲜,便着人将蜡烛通通点上,由着它烧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醒来,他看着蜡泪堆积的两个小人儿,轻易就看透孟婉兮的心思,只觉无趣,此后便只当那烛台是个摆件。
如今那烛台不在了,萧熠只觉不适,叹了口气对陈瑾道:“小瑾子,让兵马司的人回去吧,本王知道这窃贼是谁了。”
陈瑾却还是苦不堪言,道:“奴婢知道主子说的是何人,只是这紫星阁还只是少了几样东西,府中一应布置都不成样了!就连观棋亭和归荑楼都——哎,您去见见礼部的魏大人,便知奴婢这天大的苦恼了。”
归荑楼是给未来侧妃柳玉莹的院子,离紫星阁极近,新婚在即,里头的诸多布置都还沿用旧物,里头许多都还是孟婉兮布置留下的。
紫星阁就在王府前院里头,与会客的前厅不过百步之隔,萧熠往楼下一看,便见一堆人哭丧着脸看着他。
魏付言见到萧熠,忙迎上前急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