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本王的王妃,严谨地说,女子出嫁从夫,孟婉兮,连你都是本王的,要如何分得清楚明白?”萧熠视线始终聚焦在孟婉兮身上,冷声问道。
他无视路小白横在他胸前的桃夭剑,向前迈了一步,几乎与路小白相贴。
路小白只觉晦气,往后退了一大步,紧盯着萧熠道:“王爷,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便出剑了。此剑出则必饮血,还望王爷珍重,免得伤了千金之躯。”
萧熠冷笑,道:“本王见自己的王妃,你用什么身份来阻止?”
他说着,直接越过路小白,又朝前迈了两步,再次被路小白拦住了去路——
桃夭剑已经出鞘,剑尖直指萧熠面门。
夜色中,桃夭剑剑身的那点桃红极为醒目,仿若情人粉面桃腮的红。
萧熠再次沉下脸,冷冷看着路小白。
路小白却不再看他,侧过头看向檐下的孟婉兮,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安,试探地问道:“主人,今夜你还要见他吗?”
“也是,这是王爷的家,不是我孟婉兮的。”孟婉兮看着萧熠,自嘲地笑了下,道:“既然王爷想要猗兰院,那咱们就将猗兰院让给他。小白,轻儿,包裹箱笼都不必收了,咱们现在就走。”
说罢,身形微晃的孟婉兮倚靠在路轻轻身上,连屋门都不肯进,转身便要走。
绿竹急道:“殿下——”
路轻轻搀扶着孟婉兮,冷冷地递给绿竹一记眼刀,当即让她闭了嘴。
萧熠不怕路小白的剑,却也不想让矛盾升级,不经细思便开口道:“站住!”
他看着孟婉兮脸上的决绝,终究还是软下心肠,硬声道:“孟婉兮,猗兰院既然给你住了,便是你的院子。本王也不想自讨没趣,今夜就让你任性一回,陈瑾,咱们走!”
萧熠狠狠瞪了眼持剑的路小白,到底还是带着人浩浩荡荡走了。
孟婉兮看着萧熠离去的身影,冷笑道:“任性?这就任性了?孟婉兮任性起来是什么样子,想必王爷早就忘了。”
她杏眸里流动着异样的神采,走上前去吩咐路小白,道:“今夜都别睡了,小白,我有事交代你去办。”
“是,主人。”路小白将剑一抛,亮起的剑光划破他的掌心,几滴鲜血溅落在剑身的桃红上,顷刻间便没了踪迹。
除了路轻轻,在场的几人都说不出话来,被面不改色的路小白镇住了。
路小白收剑入鞘,随手扯下衣裳下摆的布条,草草包扎好伤口,便毫不在意地走向孟婉兮。
孟婉兮一直都知道路小白的桃花眼极好看,却鲜少认真地看他的眼睛,不知。至少此刻,路小白眼里绽出的神采,比满园桃花还要艳丽。
“主人想要做什么,吩咐小白便是。”路小白走近孟婉兮,桃花眼笑得很是讨喜,仿若方才血溅当场的另有其人。
孟婉兮上前一步,沉默着抓起路小白受伤的手,有些心疼地看了眼路小白,仅存一点醉意的杏眸嗔怪地看着他,道:“是我的错。你跟在我身边久了,便忘了你和轻儿都曾是江湖子弟,也忘了这剑的邪乎之处。”
孟婉兮伸手抚过他掌心,见沁出的血渍浸湿了布条,心疼不已:“路小白,今后再给我办事,差事办得好坏不重要,你和轻儿千万记住,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