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娉婷献宝后,便同孟婉兮一道离开栖捂宫。
孟屏君与母亲匆匆一见,心中不快,送走萧珩岳后便躺着歇息了。
月过中天,栖捂宫孟屏君所住的寝宫燃起了迷香,司琴看了眼沉睡的孟屏君,便悄悄将两个锦盒抱走,递给了门外的暗卫。
栖梧宫偏殿,萧珩岳和李英,以及太后身边的太监陈荣海,几人皆肃容而立,看着内廷司的工匠们带着手套拆解锦盒和宝物。
然而,再名贵的首饰也只是首饰,并未发现异样。
萧珩岳喃喃道:“不应该啊,沈娉婷在陵川往往是谋定而后动,难道这次进宫真的只为献宝吗?”
工匠再三查验,御医也都上前仔细检查了,均无异常,此事便也就此作罢。
然而,不久之后,整个皇宫都在传淑妃寝殿有异宝,值守的宫人曾看到栖梧宫有凤凰飞舞的影子,还有人信誓旦旦说,曾听到栖捂宫附近传出凤鸣之声。
传闻像野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点燃了宫人对栖捂宫宝物的无限遐想。
有人说,孟夫人前几日所献之宝,其中有一支乃九尾凤钗,乃皇后仪制,陛下当场看过,默许淑妃乃未来国母。
一时间,流言四起,甚至传到了朝堂。
有朝臣当场问萧珩岳,是否已有立后之心。
萧珩岳一时惊诧,细问才知宫中都在传,说他有立淑妃为后之意。
赵太后也早就听闻此事,心中疑窦重重,便亲自带着贤妃往栖梧宫一探究竟。
孟屏君自禁足栖梧宫后,已经很久不曾见过赵太后了,如今仔细看一眼,赵太后风采依旧,衣裙头饰比贤妃还要显年轻。
赵太后年轻时乃一代佳人,自然是不肯轻易老去的。
赵太后坐在栖梧宫的主位上,高高在上责问跪下行礼的孟屏君,道:“淑妃,你可曾听过近日宫中的传闻?”
孟屏君低头回道:“臣妾禁足栖梧宫,莫说宫外,就连栖梧宫内发生了什么,也无人告知臣妾。”
赵太后与贤妃对视一眼,便听贤妃开口问道:“听说你宫中有一支九尾凤钗,不知真假?”
孟屏君闻言抬起头来,回道:“真也好假也罢,贤妃娘娘尚未执掌六宫,栖梧宫中事都轮不到娘娘来插手。难道说,传言是贤妃娘娘宫中传出的,这才火急火燎地来栖梧宫大显身手,意图做实本宫的罪名?”
贤妃娘娘乃四妃之首,如何受过这等嫌弃,气道:“你——”
赵太后抬手制止贤妃,对孟屏君冷声道:“是哀家让贤妃协理六宫事宜,也是哀家亲耳听到你宫中有九尾凤钗,自然要来查证一番。”
孟屏君十分恭谨地回道:“回太后,臣妾的母亲前几日入宫探望臣妾时,确实送了臣妾几样首饰,可不曾见里头有凤钗。”
赵太后继续冷冷道:“是与不是,拿出来看看便知。”
说完,她向身旁的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当即命司琴等人取出沈娉婷所献之宝。
当锦盒被打开后,太后一见那白玉钗,立即震怒:“淑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宫中藏用皇后仪制的凤钗!
赵太后接着说道:“到底有没有,把东西拿出来一看便知分晓。”刘嬷嬷立刻会意,命令司琴等宫女将沈娉婷被限制使用的宝物取了出来。
孟屏君不卑不亢地回道:“此钗若真是凤钗,也该称作九头凤钗,何来九尾?”
赵太后看那白玉钗光晕工艺,心中喜欢至极,淡淡道:“此钗哀家便先收下,待查验清楚是否为违制之品,再归还于你。”
说罢,赵太后起身便要走,一群人浩浩荡荡便要离去。
“且慢!”孟屏君起身拦道:“此钗乃我母亲所赠,陛下也是允了的,太后还是莫要夺人所好才是。”
赵太后冷冷道:“你一个禁足的妃子,还要指责哀家不成?刘嬷嬷,给我掌嘴!”
刘嬷嬷看了眼赵太后,犹豫道:“太后,淑妃身子羸弱,恐怕——”
赵太后厉声道:“你动不动手?”
刘嬷嬷:“是。”她走上前去,对着孟屏君冷厉至极的双眼,竟一时有些怔愣,狠狠心抬起手,方要动手之际,又一声怒喝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