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兰眉梢一跳,几乎压不住心头的狂喜,口中却仍恭敬谦卑:“殿下需要奴婢做什么,尽管吩咐就是,奴婢定然听命行事。”
孟婉兮用帕子擦擦泪,拉着竺兰的手,放柔了声音道:“我记得你之前是太后宫里的,两年前太后才指了你到王爷身边伺候,我不问你的意愿,就让你到我院中,如今你可怨我?”
————————————————————
猗兰院,路小白和路轻轻蹲坐在房顶,掀了两片瓦,安静地看孟婉兮对着竺兰飙演技。
路小白心想,主人演技很好,说到伤心处,眼泪整颗整颗地掉,还只掉眼泪不掉鼻涕,既惨又俏,长得真的很美。
只是不知这竺兰,能否将底细交代干净,心甘情愿走进主人的局——为宁王后宅添乱的局。
偌大的宁王府,来日若主人和离不成,只一个柳侧妃可以打擂台,该得多无趣。
竺兰忙低头作揖道:“殿下是王爷的妻子,也是宁王府的主子,伺候殿下是奴婢的本分,何况殿下素来宽厚,竺兰从无怨言!”
孟婉兮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扶起竺兰,楚楚可怜地道:“若我想送你回王爷身边伺候,你可愿意?”
“奴婢,奴婢不敢!”竺兰闻言一僵,生怕孟婉兮刚刚只是试探,不敢立即应承,立即跪下磕头。
竺兰惊慌道:“奴婢自幼入宫,只是个做杂役的宫婢,身份卑微,能到王府中伺候王妃,不必再做洒扫浣洗的杂活,已是奴婢的福分了!”
“你是不敢,不是不愿。”孟婉兮叹了口气,柔声道:“起来吧。我今夜既遣了路轻轻回去歇息,只单单留了你说话,便是真心想要抬你做妾,名正言顺地让你留在王爷身边,今日可不许再跪了。”
竺兰只低头应是,不敢多话。
孟婉兮轻声细语地道:“你不必害怕,我既不得王爷欢心,便不会让王爷枕边只有柳玉莹一人,只是你自幼长在宫中,想必不是采选入宫的,约莫是罪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