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这么几年,我从来没有发现长吉是女的!”
“哎呀,可真是奇怪。平日里就认定是个男的,刚刚那一看,就觉得她是女子了!”
“难怪心肠这么软,原来是女子!怪不得听了那月娘的生平,就伤心到自尽了!”
连番的议论,接连的冲击,乔县令感觉自己脑袋都要炸了。他摆了摆手,连忙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去。他,得缓缓!还有,那个仵作,是怎么验尸的,啊?!男的,女的,都分不清楚?!
“长吉啊!你,你怎么一直女扮男装啊?你这,我以后可怎么继续用你做工啊?”掌柜的先喊了出来,不敢相信道,“这,这是我看错了、听错了吧?”
长吉面露抱歉:“掌柜的,不是我存心要骗您!而是我自打出生,就被当作男孩来养。为了赚钱养家,后来,我更不敢暴露我是女子的身份了!”小伙子独自在外做工,没有那么多担忧!女子就不一样了。像掌柜这样的,同等工钱当然优先小伙子,认为小伙子比女子更能干。更何况,女子在外做工,一是容易招致闲言碎语,容易被猜测和掌柜的、其他男伙计有点什么牵扯;二来,年轻女子也更容易招致客人的骚扰。
“你这、这,唉!怎么会是这样!”掌柜的一拍大腿,颇有些承受不住。
乔县令一抬手,问道:“长吉,你为何一直以来都掩藏自己女子身份?”
长吉轻扯嘴角,无奈道:“大人,您知道这坊间有些赌徒,会拿自己的妻子、女儿去换钱来赌吗?只要他一输,妻子或女儿就会被赌场的人带走,卖到妓院里去。我爹,他就是这样的人。我还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我爹就说,但凡生出个女儿来,就卖了。所以,怀着我的时候,我娘一直担惊受怕。”
冷练如听着,手指不由地攥紧。她记得自己五岁那年,被哥哥偷偷带出府玩。那次,她就看到了瘦骨如柴的男人拉扯着自己的女儿推给别人,说拿她抵赌债。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世间的女儿家并不是都如她和她所知道的那些世家女儿一样,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是,明明……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娇弱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