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如此恶劣。
可是,
他不这样做,她目光……似乎就永远看不到他。
窗外雨声渐小,屋内一时陷入沉默。
空气中像有一根黑色风筝线,颤绕着钻进他的血肉,游入血管,沿着大动脉,溯流而上至心脏,试图一瓣又一瓣横剜过去。
他怕,
怕她想起来一切,唾弃他、恨他、弃他而去。
他指尖开始微微颤抖,哑声道,
“盛栀,我……”
盛栀对他的反应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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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想到了,领证那天,谢北聿对她吊儿郎当说,他对谢家人解释的“结婚借口”。
——“我和他们说,我偷偷喜欢你很多年,最近我呢对你紧追不舍,你被我烦得不行,就答应和我结婚了。”
如今,盛栀愈发清晰地感受到,这前半句“借口”是真的才对。
否则这么多年,他这么忙,为什么要来看自己的每场演出?
他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跳了什么舞?
他为什么要把多年前自己跳的“贵妃醉酒”一直挂在华晟总裁办?
他为什么那么在意别的男人对她献殷勤?
他为什么早已拍下那个“无界之蓝”蓝宝石戒指?她失忆后可从没透露过,自己喜欢蓝色。
她也愈发不相信,他挣脱不开一个手铐、一条领带。
……
还有很多细枝末节,她并不是喜欢关注细节的人,却能直观感受到他对她的每份心意。
窗外依旧雨声淋漓,昏暗室内中,盛栀轻巧的声音再次响起,
“谢北聿,你回答我嘛。”
他黑睫轻颤,喉结滚动,
“是。”
盛栀笑意还没溢出唇角,柔软的唇便猛然被悉数堵住。
谢北聿已然捧住她的脸,重重地落下了吻。
他带着紊乱不安的气息,野蛮地辗转她的唇瓣,强势撬开她的唇齿,掠夺她的呼吸。
盛栀有一瞬的惊诧。
这个吻的凶狠程度超出她的想象,她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他拆吃入腹,要溺毙在他浓烈冗长的深吻里。
直至微妙酥麻。
他双臂紧紧地圈住她,近乎失控地吻她。
他害怕听她说,说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说他不是她的聿哥。
呼吸凛冽,唇舌交缠,盛栀没有躲避。
她双臂缓缓圈上他的脖颈,俨然迎合的姿态。
谢北聿心头一颤。
唇畔分离,他睁眼诧然看她,看到她晶亮眼睛有微微笑意。
盛栀长睫拂过他的脸,勾着他的脖子,偏过头在他耳侧轻声、带着悦然撩意,
“谢北聿,我是失忆了,不是脑残了。”
她看着他,又仰头亲了一下他脸颊。
谢北聿怔住,呼吸深重些许。
她语气坦荡,带着微微戏谑,“你是不是也挺喜欢我主动的?”
他看她几秒,喃喃道:“喜欢。”
她指尖戳到他的心口处,明艳昳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委屈,意有所指,
“可是,我在亮堂堂的舞台上,才能更美地跳舞啊。”
谢北聿听懂了。
他眼神复杂,仿佛沉浸在某种不可思议中。
他以前似乎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接纳他、勾住他脖子、亲他、喜欢他。
她说,她是失忆了,不是脑残了。
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而他一直担心,自己的费尽心思、亦步亦趋会吓到她。
也从未袒露自己的心迹。
谢北聿眼角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喉咙微微发紧,捧住她的脸,郑重而沉沉道,
“盛栀,”
“盛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多年,
我喜欢你,以前喜欢,现在更喜欢,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
盛栀,你甩不开我了。”
他话语滚烫,掷地有声,
盛栀看着他,潋滟眸光微顿,生出无限柔软和缱绻。
她的吻轻轻落在他饱满的喉结上。
谢北聿僵了一下。
他重新低头俯身,落下炙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