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哥?”盛栀迟疑地重复。
刚才和护士交流时,她的潜意识里蹦出了这个人,这个名字。
不着边际的大脑中依稀浮现出一对少年——男孩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拉着女孩一直奔跑,砂石的粗粝质感摩擦着两人交握的手心。她对男孩说,那我叫你玉哥吧!
戛然涌现又戛然而止的记忆令盛栀头痛欲裂,她揉了揉脑袋,瞧见眼前的男人垂眸在纸上“盛栀”下方,又写了三个字。
“谢、北、聿?”
“对,这是我的名字。”
盛栀看向谢北聿,他的表情十分真挚,看她的时候眼里是粲然温柔的光,似飞鸟轻掠湖面泛起的涟漪。
“原来,你就是聿哥。”盛栀恍然顿悟,眼前的人一身黑色冲锋衣,不正与自己脑海里模糊的身影“玉哥”高度重合吗?
“可是,我为什么记不起更多了?”她缓缓攥紧被子,又要陷入一片混沌的记忆里。
谢北聿看着她的模样,心底传来闷闷的隐痛。
他覆上她的手背,将她攥紧被子的手指轻柔地掰开,温热的掌心与她冰凉的掌心轻轻贴合。
“是聿哥的错,昨天我没有陪你,你自己开车去给父母扫墓,路上碰到失控的货车,害你出了车祸,失去了记忆。”
实际上,昨天是盛栀父母亡故的日子,也是谢北聿伯父亡故的日子。每年在同一天,他去陵园祭拜伯父时,都会远远看到盛栀。
昨天他恰好有事去晚了点,就在路上碰到车祸现场和不省人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