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字,答得异口同声。
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三人如蒙大赦,当即纷纷退下。
随着门落锁,办公室霎时间安静不少,男人松了力靠向椅背,视线恰好落在那当摆件装饰用的短刀上。
他眼神阴狠,咬牙切齿地低喃。
“裴渊,我倒要看看你这裴家独子,究竟能蹦跶到什么时候。”
……
与此同时,任由淋浴水流兜头浇下的裴渊其实有所察觉,猛然睁开了眼,正巧和时瑜打量的目光相互交融。
他眼底的戒备霎时间消失殆尽。
由于五感和精神空间的限制,尽管他对时瑜的去而复返毫无察觉,但眼下这诡异的场面……
也实属微妙。
裴渊神色复杂盯着时瑜,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反倒是时瑜轻轻靠上门框,用毫不掩饰的视线将他上下打量,“原来哨兵在这种情况下,不仅看不惯镜子,还喜欢穿得严严实实的冲澡?”
裴渊:“……”
他难免有些愣怔,这话他没法解释。
时瑜自然也察觉到情况微妙,虽她返回来确实是为了找他,但起初还真未想着要往这浴室闯。
可在她进房间后,就看见那一地破碎镜片的狼藉,于是那瞬间出于对他安危的考虑,就并未多想,便直直冲着这唯一有动静的浴室走来。
结果就恰巧,撞见了本想借凉水稳定心神的某人。
于是时瑜不待裴渊开口,站直了身体,语调颇为自然道:“你先洗,我在外面等你,不用着急。”
话音落,她转身还不忘顺手帮他带上了浴室的门。
独留裴渊在水流中错乱。
半晌,他不由失笑,只觉得一颗心似是被浸在温水中,任由恰到好处的暖意包裹,令人沉溺其中。
裴渊出来的很快,先前那身作战服也已经换成了浴袍。
他仍旧一手攥着芯石,似乎只是用另一只手抓着毛巾简单擦了擦,额间碎发还挂着零星的水珠,恍然欲滴。
“怎么又回来了?”裴渊问这话时并没有看向时瑜,而是抢了家务机器人的扫把,把片碎玻璃扫到一边。
时瑜没答话。
只是静静盯着他的身影,直到他扫完转过身,时瑜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