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不想和六弟对上,但他手中握着父皇给的权力太多,我完全无法信他无心皇位,直到他当朝辞位放权。”萧澈负手而立,语气颇为感慨。
时瑜写好手中药方,将其放至一旁晾干,后问道:“皇上能同意他辞位放权?”
“能,也不能。”萧澈答得模棱两可。
继而又补充道:“父皇向来对他寄予厚望,却也慎重考虑过他的想法。于是同意他辞位放权,但又要他保证,此生必定留在天煜,留在京城。”
皇帝何其了解他,知他不愿困于皇族,困于京城,困于天煜。
可他亦是婉芙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
所以皇帝根本无法彻底放手。
萧渊必须留在天煜,也是皇帝最后的让步。
时瑜听完依旧面无表情,她知晓萧澈这是专门说给自己听的,可她本身就对很多事没抱期望。
所以并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最近在无形中,似乎对萧渊又多了些纵容。
比如,某日下朝,萧渊拿来皇帝特赐的白玉棋盘,非要和时瑜对弈,于是时瑜收了其他旁杂的东西,这一下,便是整整一天。
后来没过几日,御安王又拎着桃花酿过来,说是饮酒听曲不醉不归,时瑜也应好。后来那晚,酒是俩人喝的,琴是萧渊自己弹的,第二日醒来,时瑜还是在他怀里的。
再又过几日,萧渊说是听闻南音庙祈愿灵得很,便在沐休时要带着时瑜去瞧瞧,正巧日日在府中待的无聊,时瑜便同他一起上了南山,可没想到这山上不仅有寺庙,更是一泡温泉的好去处。
那晚时瑜不过只是想散散步,却“误打误撞”遇见了泡在水里的御安王。
温泉周遭弥漫着水雾,月光亦皎洁如水,倾泻铺洒于泉面之上,萧渊衾衣被水浸透,正湿乎乎地贴在身上,他身上肌肉轮廓与线条在月下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