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言动身,去找药箱,也听到她将帘帐掀开的声响。
当景渊拿到药箱转身的瞬间,床边一盏烛火正被她点亮,恰巧瞧见火光映着她精致却又病态的脸,以及那微微低垂注意着火苗的眉眼。
是一种岁月静好的温柔,
却苍白又短暂。
时瑜示意景渊把药箱放在桌上,她也拢着衣服缓缓走近,“脱掉。”
突如其来的两个字,显然是让景渊也有些蒙圈。
他似是怀疑自己听错,一时愣在那里。
“坐下,把衣裳脱掉。”她又重复,让他也确定自己并没听错。
景渊缓缓抬手,在手触及衣带时僵在那里,他微微仰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时瑜,“在女子闺房里,深夜宽衣解带,怕是于理不合。”
她在他的目光里一寸寸走近,让他感到呼吸都有些逼仄,不自在的动了动手腕。
时瑜慢悠悠打开药箱,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带了这不容拒绝的意味,“脱了上衣,我给你包扎。”
新点的烛火并未让房间亮堂多少,却也看得清大致,他肩胛附近已被染红,而这片红好像也晕了他的情绪。
心跳不受控的加速,手也不由自主地解开衣带,低垂的眼眸里幽暗又深邃。
“你……”
当她轻柔的触及到肌肤时,他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只觉得电流自她触碰的位置,迅速遍及四肢百骸,开头的话依旧只吐出一个字。
头顶传来她的轻笑,还有她调侃似的话语,“这么紧张啊?”
他搭在腿上的手,死死攥紧。
确实紧张,很难不紧张。
时瑜俯身去拿桌上的绷带,发尾不经意间扫过他脖颈,这下身子更是麻了个彻底,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轻颤。
再无人看得到的暗处,他的脸霎时间通红,只有他感受的到脸颊滚烫的温度,
于是在听到她第二声轻笑时。
他如同触电般乍然站直,手疾眼快拉好衣裳,低声道了句“我自己来”,便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