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齐恒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空中那轮皎洁明月,和墙上的竹影,房内没有点灯,整个人都被暗色笼罩。
失权,失位,险些还失命。
昨日如若不是景渊出现,将他从一众死士刀口劫下,恐怕他今晚可梦不止安眠。
“咚咚”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循声望过去,却只见景渊兀自将门推开,高大的身影在夜里若隐若现。
“这种时候你不守着你家小姐,竟还有功夫来找我。”
景渊常年习武不受黑暗影响。
径自跨过门槛,扯了个凳子坐下,又摸出腰间的信随手放在桌上,“不守着她,是因为她让传信给你。”
齐恒莫名其妙,“什么信重要至此?”
他这才寻出火折子,将就近的蜡烛点亮,借着微弱烛火逐字逐句的去看,表情也愈加严肃。
“你家小姐……行将就木了?”他忍不住问道。
却在抬眼触及景渊阴沉沉的脸色时,及时转了话头,“她现在如此着急,莫不是时间不足?”
除此之外,他是想不出什么理由。
时瑜的手段他曾经见识过,两人合作中对她也有几分了解,但现如今这般雷霆手段……
若不是大限将至,完全可以徐徐图之。
但就算大限将至,也不必如此极端。
景渊却在瞬间就明悟,甚至都能够隐约猜到信件的内容。
对于之前的时瑜或许能够一步步慢慢来,消极病态的生活,让她不想在其他未触及底线地方多花心思。
但如今是现在的时瑜,温水煮青蛙或许只让她觉得拖沓,倒不如现下的快刀斩乱麻。
她比之原先的她,更不差雷霆般的手段。
况且这位优柔寡断的太子,确实需要这样手段的逼迫。
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不爱江山爱美人。
有时候两全难,但于一部分人而言,择后者更难。
不巧,被齐惟盯上的齐恒,便是这部分人其中的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