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车被扔回了承恩殿的床榻之上,天旋地转,沈栀意像是一只老鼠般瞬间躲回了角落里。
烛火映照下,他的脸庞被笼上一层暖光,但是,身上的阴鸷像是浓重的乌云一般,叫人喘不上来气来。
沈栀意被他欺负狠了,此刻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老鼠,被一只大猫玩弄,仿佛随时就能将这老鼠给玩死了。
看着格外恐怖……
银香炉里,飘散出安宁的熏香,金丝纱帐之内,她缩在角落里。
像一只不乖的猫儿跑到雪地里打滚,被主人拎着后脖颈给抓了回来。
“孤有没有告诉你,不要想他了!”
“……”
“你为什么不听话!”
他稍微倾身,手掌包裹住她纤细的脚踝,细细地摩挲着,像是在玩弄着自己捕获到手的猎物。
偏偏就是玩,不给她一个痛快,一点点将猎物拖拽过来。
最后,扼住住猎物的脖颈,让她再也没有一点反抗的力气。
“栀栀……”
沈栀意有些痛苦地合上眼眸,眼泪止不住下流,喉咙只能发出细微的哽咽声。
“呜呜……”
她是晕过去的,谢诏也没有在承恩殿停留,只是下了口谕。
“沈良娣殿前失仪,无旨不得出。”
这话是彻底将她打入冷宫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宋良娣了,在宫里的宫人大加赞赏。
奢侈华丽的宫殿内……
宋良娣嘴角微微上扬着,被杜鹃花染红的指甲,轻轻拨弄着手里的熏香。
“那贱人真真的惹怒了殿下?”
“是的,良娣。”
“奴婢亲眼见,殿下从承恩殿出来的。”
“一个贱人也配让本宫亲自对付?”
“等过了这段时间的风头,本宫定然亲自去会会她。”
“给她加大药量!”
“让她神志不清,彻底让殿下恼了才是。”
“奴婢明白。”
宋良娣抚摸过自己的碎发,满头的点翠,那双美眸里闪过狠毒的光芒。
细细挑掉落掉熏香里的烟灰,红艳的嘴唇晕染开一抹冰冷的笑。
“……”
承恩殿,沈栀意浑身都疼,特别是某个地方,在梦里被疼醒,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桃枝急匆匆端着茶水过来喂她,注意到她露在外面肌肤的痕迹。
她心疼自家的主子。
“主子。”
“待会,奴婢给您上药。”
“嗯……”
自从,被谢诏下旨软禁在承恩殿后,宫人就只剩下春桃和桃枝了。
没有了如流水的赏赐和吃食。
甚至连炭火的被克扣,只能烧黑炭,呛人的烟味,几乎快要将她给熏死了。
“咳咳……”
“别烧了。”
“我看承恩殿的小厨房里有干木头可以烧。”
沈栀意看着她们跟着自己受苦,心底难受得要死,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