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女儿的回答,父亲松了口气。
“那老板为啥不赔呢?一个司机能有多少钱?”何武在一旁问。
国庆不是没有按交通规矩来,出了事故,本来保险就能赔,谁知老板的保险过期了两天,没续上,只能是老板和我一人一半。老板想把这事一次了结,就问国庆要钱,我们也拿不出来就吵架,要那么多的钱,没办法了我就来这看看。”
“唉,真是祸不单行啊,”爸爸抽了口烟,低下头不吭声了。
“那他为啥没陪你一块回来呢?”母亲小声问。
“他,他不好意思来,”
“出这么大的事,他还有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我看他就根本是没有心,心就没有在你和孩子身上,他也不想一想,这冰天雪地的,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路上要受多大的罪!没心没肺的…”父亲突然停了下来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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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啥,我就是和孩子坐公交到车站,然后再坐到咱们这的班车,下了班车,我们再走去的路就回来了。”晓雅平静的说。
“说起来听起来是很简单的,但那七里路都是你要和孩子用步来走的呀,难道走路都不费力气吗?”父亲心疼着女儿说。
三个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晓雅小声说:“如果家里拿不出来,我再去想想其他的办法。”
“想其他的办法,你在哪想办法?”母亲问:“钱那东西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世上谁都不是辛辛苦苦为了那几个钱?”
晓雅不吭声了,低着头望着孩子。
孩子可能因为太热,睡在姥姥的炕上,脸显得通红通红的,哓雅给孩子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父亲忽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要不先把媒人送来的这些钱让孩子拿着用?”,他对着正对着他坐在炕上的晓雅母亲说。
晓雅母亲停了好长时间说:“反正现在给武儿也结不了婚,那咱们就把盖房的事往后推一推,我原来还计划着用这点钱给把房一盖,赶快找个媳妇,让他们早点结婚,看来又得推迟一下了。”
“那就明天先让她拿去用吧,至于盖房,我们再想想办法。”父亲征求母亲意见。
“哦,你刚说武儿是咋回事?他和那个什么叫亚宁的是怎么回事?”晓雅看着何武问母亲。
“哎,提起来话长了,”母亲叹了叹口气,把外孙的被子往上盖了盖:“人家提出来退的婚,让别人送了一部分钱过来,说是这种婚事成不了了。”
母亲说完看了何武一眼。
“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为什么提出来退回呢?”晓雅问。
父母都不吭声了,父亲坐在火炉旁,吧嗒吧嗒的抽着烟,抽了几一会儿,他扔掉了烟头说:“也算是飞来横祸,谁也没想到的事。”
“飞来横祸?”晓雅望着父亲。
父亲把火炉上烧开的水往自己的茶缸里添了一点,放下壶,看了看价武说:“有些事武儿可能也不知情,我给你姐弟俩今晚说说也无妨。”
父亲坐在炉子旁:“唉,这就是他们不退婚,我们也要要求他们退婚的。”
“我们为什么要提出退婚呢?”晓雅问。
“唉,说出来都丢人,让人家说隔壁在欺负咱家。”
“隔壁?哪个隔壁?”
“东明家。”
“他怎么欺负咱家?他家与武儿退婚有啥关系,是他的儿子要和亚宁订婚吗?”晓雅急切的想知道这么多年自己不在家的情况。
“他儿子如果和亚宁订婚的话,那还倒好了,他的孩子现在都进了监狱了。”
“进了监狱?”
“那坏种在县上把亚宁遭践了,原本想着在小范围内把这事处理掉,让他们家拿点钱私了,但那坏种不答应,也没给他的妈妈说。亚宁一气之下就找到了公安,公安在调查的过程中,村里人才知道了这件事,这下亚宁的名声就倒了,虽然她是无辜的,但她的名声就此坏掉了,我们家也就跟着倒霉,你想这件事传的到处都知道,我们家还能娶那女孩吗?”亚宁父亲讲述着。
“那狗东西坐监狱是应该的!小的时候觉得那孩子还挺乖的嘛,为啥不学好走这条路毁自己?”
“还不是去了县城,整天在那些什么录像厅,那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的太多了,把那孩子就带坏了。
亚宁出了那事以后一直呆在家里,从不出门,大前天下午好像说是离家出走了,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离家出走,去哪了?”
“都找了两天多了,还在派出所报过案,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人。”父亲说完便抽烟不语了。
“哦,是这种情况,”晓雅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亚宁还挺不错的,但现在如果娶进我家门,让人家都把我们家笑话了,看起来这个是真的成不了了,我们又得重新给武儿找下家了。”
晓雅母亲突然下了炕对晓雅父亲说:“要不现在把钱给我拿出来?”
“不着急,妈,明天给也行。”晓雅抢在父亲前面说。
“那就明天给吧。”爸爸看了一下何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