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说:“我能不能挨每个病房问一问?”
护士笑了:“叔,如果你说的这个人是在我们这里做手术治疗的话,那我肯定会告诉你。真没有。目前我们病房也没几个病人住院,病房也没病人。”
张老头听了没吭声,他在医生办公室和住院部在一块的走廊转了一圈,病房没有一个人。
张老头走到楼梯口,护士说:“您慢走。”
来到四楼,眼科看起来和五楼差别很大,人是特别的多。
张老头直接找到护士站,他发现每个护士都忙得没闲暇,过了一会,他看见一个护士坐在桌前写什么就凑了过去。
“大夫,我想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个叫张国栋的病人。”
护士连头都没抬继续写着东西:“你没看到我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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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闭门羹的张老头无奈地离开了。他观察着走廊里身边每一个过往的人。
他开始采用最直接的办法,那就是挨着每个病房问。
十八间病房,近四十个病人没有一个叫张国栋的人。
他又在走廊里转了一圈,仔细留意活动的病人,没有张国栋,包括下楼梯时对每个人都仔细观察。
三楼同样是眼科,光是病房外加的床就有五六张。
张老头还是采用老办法,在三楼一下子找到了四个叫张国栋的人,但都不是张老头要找的张国栋。
他刚下了二楼的台阶,发现四五个人推着一个病人,有举高吊瓶的,有拿着衣服的,病人身上放着个氧气袋,医护人员正在叮嘱那四五个人上了救护车要注意的事项。
可能又有一个人吃不上今年的新麦磨的面了。
张老头看着那人被大家七手八脚地推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了,愿躺在手推车上的那个人一路走好。
张老头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悲伤,人生在世,几木春秋,在死亡面前,任何人不面对?
面对死亡,又有几人不恐惧?看起来死亡面前,再强大的生命都显得脆弱和无助!
生命有长短,生活都不易,珍惜身边的人,爱护所爱的人才无愧我们这生命的进程。
国静突然站在父亲面前打断了父亲的思绪。
国静似乎不认识父亲了,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随着一声爸的叫声,顿时泪如雨下,相拥而泣。
真没想到,父女俩竟是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见面,真是有点出乎意料。
父亲知道了儿子住在重症监护的消息后,想进去探视却被拒绝,直到到了探视时间老人才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看到昏迷不醒的儿子,老人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久久的爬在床前把头埋在儿子身边泪流不止。
医护人员来了,探视时间到了。张老头依依不舍的出了重症监护室。
国宁这时也来到医院和妹妹换休。
张老头看到国宁的第一句话就是:“出这么大的事你俩还瞒着我,到底是咋弄成这样的吗?”
姐妹俩相互看了一眼,都没人说话。
“你俩这是要急死我?厂里来人没?”张老头望着姐妹两人。
国宁先开囗了:“爸,你坐下休息会,我给你说。”
张老头生气的盯着国宁,毕竟她目前算是家里的老大。
国宁看到父亲坐下后,她也坐在父亲身旁:“与厂里来不来人没关系,国栋不是在厂里出的事。”
“不是厂里?那在哪里?”父亲疑惑的问。
“在我姐家里出的事。”
“在家出的啥事吗?”
“我玄哥说是上梯子挂灯时,梯子滑了把人跌了下来,后脑勺着地了出血多了。”国宁心平气和的说着过程。
“那人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来到医院根本就没看?”父亲问。
国宁认真的回答到:“开颅手术做了一直到现在都是这样子。”
“还开颅了?谁同意的?”
“我!”国宁体现了一个姐姐的担当。
“手术失败了?”
国宁没吭声,她最害怕的是听到这几个字,也是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直的担心。
在一旁的国静小声说:“大夫说这种情况很正常的,有人三个月后才有意识的。”
“三个月?这么长时间?”父亲望着国静,国静沉默了。
大家都不吭声了。
“你俩在哪儿住?”父亲换了话题。
“医院后面的私人家里。”国宁回答着。
“还能住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