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阳有些不明白,“怎么了这是?”
江凌指着那群从第四道山角向下退去的新弟子们,“我看不太清楚,你看看最中间是不是有一个矮个子黑脸的瘦小伙。”
云遮阳纵展目力,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长相黝黑的新弟子,“是有一个脸比较黑的矮瘦家伙,怎么了?”
江凌长叹一口气,有些失落道,“你还真是胡猜的啊,这回要赔了。”
“我下注的弟子是他?”云遮阳恍然大悟,又接着问道,“你也跟得我的注?”
江凌情绪并不高涨,“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七八个道士呢都跟你的注,我们可是下了一点本钱的,照现在看,完喽……”
“都说了我是胡猜的,凑个热闹而已,你们还不信,”云遮阳微笑道。
江凌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登山的新弟子们。
云遮阳轻声笑了一下,也不再说什么。
登山的弟子们还在继续,他们的数量已经再一次减少,彼此之间的距离也被拉开。最远的走在第七道山角,剩余的人还在第五道山角磨蹭。
老实说,龙门峰登山路上走得多远,对以后的修行帮助不是很大,但是此刻,却是这些新弟子奋斗的动力,同时也是压力。
登山的弟子数量在时间的流逝之下再一次减少,困于第五道山角的弟子在挣扎向前好几次都徒然无果之后转身下山,只剩下不到十个人还在坚持。
剩下的弟子也并不是全然坚定向前,在第七道山角,除了最前方走到第八道山角的两名弟子之外,其余的人全部溃败,他们挣扎着向前,甚至发出不甘的嘶吼,但是更多的是黯然的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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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的山路上只剩下两个吃力又单薄的影子。
“走吧。”
云遮阳转身,不再去看那登山的道路,对着身后的江凌说道。
江凌一愣,面带疑惑道,“还有两个人没有退场呢,不看看吗?”
“没必要了,他们登不上顶峰,连第九道山角都过不去。”
云遮阳这样回答道,然后迈步离开,江凌半信半疑地回头看了一眼,还是跟着云遮阳离开。两个人径直走回各自的草庐,也不去管登山的事情,只是去干剩下的活计,照料灵田。
不出云遮阳所料,就在他回到草庐的一刻钟之后,第一次登山的结果很快在整个香炉峰不胫而走,结果和他所说的大差不差,没有一个人登上顶峰,走得最远的也只是到了第九道山角。
杂役道士们都沸腾了,他们大都知道第一次的登山并不会有什么真正的结果和胜负出现,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提示,一场对于自己赌注的底气塑造,他们围观第一次的登山,不是真的为了看出胜负,只是在观察,或者说揭晓自己下注之人成功的可能性。
这带来了一场极度的撕裂感,自己下注之人表现不错的杂役道士们喜笑颜开,到处吹嘘炫耀,那些表现不好的,嘴上说着最后见真章,心里却没了底。
对于这些议论和热闹,云遮阳倒是没有参加,在第一次登山之后,他只是照料自己的灵田,偶尔下去和江凌闲聊乱逛,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喜和悲,本来他参加赌局就是为了凑个热闹,又不是为了真的赚到什么。
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而过,对于云遮阳来说是这样,可是对于那些重视赌局的人来说,却是千盼万盼。
那些登山的新弟子们在一个月之前经历过那一次溃败之后,就不再登山,他们的目标转移到周围的无名峰之上。
对于这些变化和坚持,云遮阳并不放在心上,他只觉得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像是一出重演的戏曲一样。
云遮阳只是将所有的身心都放在自己的灵田之上,连第二次弘新馆弟子大规模的登山他都没有去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