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见状,眼神一闪,趁机提议道:
“娘娘何不借此机会,与六阿哥一同前往养心殿?瞧这六阿哥,似乎对奴才多有抵触呢。”
苏培盛心思玲珑,自然洞悉弘暄烦躁背后的缘由。
父子连心,想必小孩子也能看的出来自家额娘和皇阿玛在闹着别扭。
而他身为御前总管,这些日子伺候在皇上身边,也饱受雍正无端怒火的煎熬,近来也不曾好过。
无非是皇上好久没有听到惠妃的温言暖语,心里惦记着,又抹不下面子,难以启齿。
沈眉儿温婉一笑,轻声拒绝:
“皇上并未下旨召见本宫,加之本宫月份大了,行动实在多有不便。”
苏培盛面露苦色,哀求道:
“娘娘慈悲,也体谅体谅奴才的难处吧。
皇上这些日子心心念念都是娘娘,若非如此,怎会日日想要见见六阿哥?
明日便是阿哥的周岁庆典,娘娘若能与皇上冰释前嫌,说上几句贴心话,那该多好啊!”
沈眉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容道:
“若皇上真心想见本宫,畅安殿的大门随时为他敞开。”
又见苏培盛苦着一张脸,实在是心急难忍,方才道:
“本宫桌上放着几幅近日所作的诗笺,你且拿去。
就说是从宫女丢掉的诗稿中偶然发现的,皇上必然不会对你生气。”
苏培盛如获至宝,连声道谢,匆匆离去。
养心殿内,雍正见苏培盛没有带来六阿哥,登时气儿就不顺了。面带愠色,正欲发作。
却见苏培盛悄悄呈上一纸揉皱的素笺。
雍正带着疑惑的神色展开,其上墨迹斑斑,书写着:
“红笺细语,诉尽平生多情意。鸿雁在云鱼在水,唯余此情实难传寄;旧人容颜独倚西楼,人面不知何处觅,绿波依旧东流。
芳草依萋,残梦惊破五更钟。花底离情三月雨,寸心化作惆怅万缕;远山如画恰对帘钩,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