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面色冷峻,眼神如寒冰般扫视四周,声音低沉而有力:
“传齐妃来见!”
然而,当苏培盛匆匆赶往长春宫时,却见齐妃已在寝殿内自缢身亡了。
她那双精致的镂空雕花嵌珐琅翡翠金护甲之下,尚且残留着没有完全化去的褚色粉末,正是甘遂和莪术的罪证。
无需多言,皇上便已将她定罪为谋害皇嗣、残害嫔妃的罪魁祸首。
事后,敬妃轻声叹息:
“虽说桩桩件件皆指向她,但齐妃又何必如此急于求死?若能向皇上陈情辩解,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沈眉儿心中泛起一丝凉意,幽幽叹道:
“即便皇上肯饶恕她,但是必定要贬黜名位,连三阿哥也不能留在身边抚养。”
她语气一顿,更显沉重:“这样的母亲,只会成为儿子前程的绊脚石。”
敬妃感慨万分:
“齐妃娘家早已衰败,只剩下一个虚名的七等恩骑尉头衔。她为了家族,不得不争强好胜。
可惜三阿哥又不争气。齐妃爱子心切,见皇上对三阿哥管教甚严,便私下里娇纵了些,竟与皇上起了争执,从此失宠。
现在竟落得自缢这种地步,真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沈眉儿紧握着手中的绢帕,缓缓品着茶水,平静地说道:
“究竟如何我们也只是揣测,如今齐妃已殇,真相到底如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沈眉儿总觉得此事的真相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思来想去,也只能说齐妃身性愚钝又执念慎重。
而且她并非没有摆脱皇后的机会,当初富察仪欣怀着公主的时候,那盘如意糕,沈眉儿已经明确地告知了她皇后的心思。
也是为着叫皇后不能那么轻易地得到三阿哥这个长子。
可到头来,齐妃还是走上了同样的道路,不知道说她糊涂,还是爱子心切,次次都被宜修玩弄股掌之间。
这一次没准又是宜修许诺了她会帮三阿哥登上皇位,才叫她再一次实名制下毒。
她之所以次次被宜修利用,无非是因为总想要三阿哥能够当上太子。在她心里,觉得儿子的皇位比她的命更重要。
就算是畏罪自尽,也要为三阿哥争一个好前程。
齐妃只是觉得当太子、当皇上是一条光明的路,却没看见这条路上的艰险,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